“妈,那青瓷现在在哪里?”梁哲却仍执意问着她的下落,仿佛刚才他妈妈说的话全是废话来着。
梁夫人轻哼了一声,一脸鄙夷着说,“前天她就跟着姓江的回家去了!哼,生了双胞胎,那姓江的一家人不知道有多开心呢,你这个小笨蛋,你那一片好心,现在可完全是帮别人做了嫁衣裳,你说你啊,唉,我生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
梁哲任他妈唠叨,只要知道她和孩子都平安了,他的心就放下来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只感觉身心俱疲,又缓缓地闭上了眼,任梁夫人再在那里说什么,梁哲都不再理她。
梁夫人说着没劲,见他又闭上了眼,以为他要休息,也不再说话,轻轻掩了门,走出去外间,赶紧打电话给人报喜去了。
梁哲的心里却百感交集,她和他终于团圆了!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而他,从此以后,又只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幸福。
青瓷,你就是我此生的劫,是我此生的孽,我逃不开你,忘不掉你,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梁哲只感觉心口的疼痛,又一阵一阵地痛了起来,似是每一个细胞,每一根头发,都在拉扯着他,都在散发着一股带着无边凉意的疼痛……无法救赎!
梁哲醒了的消息,江峥派来守在医院的眼线,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了青瓷。
在眼线报告说梁夫人不在的时候,青瓷执意要到医院去看梁哲。
江峥纵然百般无奈,万般不甘,也只好亲自陪着她,前往军总去探望梁哲。
也是阴差阳错,她越想避开这个梁夫人,偏偏就这么巧,还遇上了。
等他们俩赶去军总医院那梁哲的特护病房时,这才发现,不但梁夫人回来了,而且,就连那傅若然也在,两个女人正亲密地坐在病房的外间闲聊着,仿若一家人。
梁夫人一见江峥和林青瓷就没好气,马上站了起身,冷冷地挡在了外间的门口,“你们来干什么?”
江峥淡淡地挑眉,轻哼了一句,“来这当然是看人,难不成我们是来看看门狗啊?”
梁夫人顿时被江峥那刻薄的回话给气得脸色发黑,正欲冷言相讽,却被身后的傅若然给悄然拉住,“梁妈妈,来者是客,还是让他们进来吧,也免得别人闲话说我们不懂待客之道!”
江峥冷冷地笑,抬起下巴睨着这俩女人。
他这个权贵圈中的大爷们,何曾见过别人如此不给好脸色。
在这四九城里,从来都只有别人看他的脸色,可如今,这个梁陆韵文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当然,江峥就算心里再怎么有气,他也绝对不会当着青瓷的面发。
他这人,习惯了阴着来,甚至,他可以让你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所以,此时梁夫人的表现,落在他的眼底,不过就像是一个小丑在做最后的表演,感觉可笑又可怜。
傅若然朝江峥点了点头,算是招呼,然后,才看向林青瓷,用像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的语气对青瓷说,“梁哲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们还是回去吧!青瓷,以后你也别再来了,梁哲自有我们关心,你来这,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好,我会代你们向他问好致意的。”
林青瓷突然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她顾念的,是梁哲这**个月来对她的照顾,不管怎么说,她都想亲眼来看看他,看见他平安了,她才能放心。
可现在,他的母亲大人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下逐客令了,她还能怎么办?难道没脸没皮地纠缠下去?
不!她做不到!就算是江峥,她也不会为她卑微求存,她要的,是别人求着她,而不是她求着别人!
最后,她朝病房那头看了一眼,在心里长叹一声,默默地说:梁哲,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请您多多保重!
微一鞠躬后,青瓷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江峥的手,十指相扣,便快步离开,毅然,决绝,不带一丝停留。
虽然她失忆了,但是该有的自尊和骄傲,却依然刻在骨子里,永远存在。
不管是爱情也好,友情也罢,她觉得,彼此之间,全凭一个缘字,缘来相聚,缘去分离,她从不乞求不属于她的感情。
回到车上,江峥见她情绪不好,轻轻地将她揽入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安慰着说,“媳妇,别难过了,我们的生命中总会出现很多过客,能留则留,不能留也别勉强,这一切,都得讲究缘份。”
是!这大道理她当然懂,江峥所说的,和她之前所想的,可不就是一样的意思吗?
可想归想,明白归明白,这事真要落到实处,心还是会哇哇地凉,刺刺地疼痛……
青瓷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龙园,看到她家那两个可爱的宝贝时,这才放了下来。
现在对她来说,江峥也好,梁哲也罢,都不及她的这两个小宝贝可爱。
他们带给她的是烦恼,是困扰,只有她的这两个宝贝儿,带给她的才是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