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嘛,他的军队被敌军围得水泄不通,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不起,最后,唯余他一人奋战。他独立支撑三日三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可始终没能等来援兵。在我们赶到之时,他已是力竭,被敌军当胸一剑,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敌人见他倒下,又见我们赶到,就撤兵离去。”
言清黎所言,只是一路上听说的。她们亲眼所见的,也唯有姜珩倒地的那一刻。至于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只怕只有姜珩自己才知了。
“我们拼命喊着叫他支持住,可他还是重重倒下,临死前,他留下了一句话;“帮我告诉念念,对不起,我食言了;如果可以,请帮我,护好她!”。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想的都还是您啊。”
“我们为他整理仪容,却发现他身上,好多个窟窿,全身血都要流干了。我们将他安葬,便去往京城,我们想遵循主上之令,将您接走,护您周全。可当我们赶到京城,见着的,却是你上了别人的花轿。主上尸骨未寒,你却转头另嫁他人,你真该死!”
“可您是主上的命啊,我们不敢··也不能杀你!”
闻言,念念已是泣不成声。
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怪自己,她想,一定是因为阿珩知道了她另嫁他人生气了,这才一次都没出现在自己梦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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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而是主上!”言清黎与忘忧相视一眼,默契的掀开了身后的纱幔,念念抬眼,便瞧见了那道灵位。
她伸手去够,身形却朝前倒去,她几乎是爬着入了凉亭,将那道灵位牢牢抱在怀里,泪水就这样大颗大颗的落在灵位上。
多年来的思念,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姜珩在她心里,永远都是那个风流倜傥,在桃花树下倚树吹箫的少年郎啊!
可是她的少年郎永远也回不来了,她心中的桃花,终究还是凋落了。
“苏姑娘,我们今日冒昧将您请来,是有事相求!”忘忧开口,感觉她与言清黎便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念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还是言清黎直截了当,将那个彼岸花吊坠放在了她手里。
手中传来冰凉感,这才将念念的思绪拉回了一丝。她的目光落在吊坠上,皱眉凝视,泪珠就这般滴在了吊坠上。
“这··这个坠子,怎么会在你们手上?”这个坠子是姜珩之物,可也是二人的定情信物,姜珩出征前,将它给了她。
后来,她与姜珩的孩子出生,她便戴在了那个孩子的脖子上。可惜,孩子夭折,这个吊坠应当是随她入葬了才对。可如今,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吗?
“你猜到了,对嘛?”忘忧知道,她应当是在猜测那孩子没死了。
念念的泪珠仍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但嘴角却漾起几分笑意,“所以,年年真的没有死,是吗?”她在求证。
年年,是她给孩子取的乳名,同她的念念是谐音。
“事实或许是如此,但如今,我们遇到点麻烦!”忘忧道,“见到这个吊坠的主人时,那孩子有八岁了,我们也一直以为她就是少主;可前些日子,有个姑娘声称,这个吊坠其实是她的,只因她二人是姐妹,妹妹想要,姐姐便给了。”
“我们想着,这个吊坠只是死物,随便空口胡说也是在理的,一时也辩不得真假。这才想着将您请来,看您是否能认出来。”
“那两个孩子在何处?”
念念问出这话,忘忧与言清黎便请着人前往舒眠与应枕雪的棺木旁。舒眠在众人过来的前一秒,赶紧躺好,好险,没被发现。听了这么久,她自然也明了眼前的女子是应枕雪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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