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宗一愣,沉吟道:“原来你向西行不是因为逃跑时慌不择路,而是本就要来大唐为官。”
金良相跪在地上叉手道:“大唐圣人已封我为检校秘书监,原本是要开春了才出发,听说大上等率军来拿我,这才不顾恶劣天气强行启航。”
江朔听到“秘书监”一职,不禁想到了贺知章,他辞官归乡之前就是秘书监,心道:秘书监是正三品的高官,难得圣人封金侍中这么高的官阶,他却不知道加了“检校”二字,便有九成九是虚职了,金良相作为外臣,得授“检校秘书监”,不过是有了查阅典籍的名头而已,却非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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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万宗瞪眼道:“怎是我来拿你,我是听到密报,说你通敌叛国才率军来截你的,若你不是东窗事发,却又为何要仓皇逃跑?。”
江朔忙道:“大上等、侍中,看来这传信之人是故意误导,挑唆你们内斗,乾运也说了新罗国内有燕军的细作间人,难道给你们传信之人就是细作?不可不查啊。”
金万宗、金良相也已知有异,互相对望了一眼,金万宗问金良相:“良相,你能逃脱定然是有我这边的人给你通风报信,你给我据实说,到底是谁给你传递的消息。”
金良相不想出卖给他报信之人,犹豫道:“这……”
金万宗急道:“啊呀,良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护着旁人?这样,我先说,向我禀报你要逃跑的人就是金仁德。”说着他向人群中一指,却奇道:“咦……金仁德这小贼人呢?”
江朔转头四下里张望,天空中不知何时刮起了白毛风,冰面上风雪交织,白茫茫地一片,稍远些就看不清人影了,江朔目光锐利,已看出一人蹒跚着快步向回走去。江朔道:“我去擒他!”然而还没等他出手,就有数名黑缚臂武士上前将那人提了回来。
他们将那人往地上一扔,以新罗语高声向金万宗高声禀报,江朔不通新罗语,预计他们说的是已将此人抓回,听凭大上等处置云云。
金万宗对着那人高声喝问,那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其他花郎武士则压肩的压肩,踏腿的踏腿,不得起身,他索性把头一低,把眼一闭,一声不吭。
金良相也对他以新罗语询问,虽不如金万宗声大,言辞亦甚严厉,但那人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任二人如何喝问就是一言不发,押着他的一众武士见状一起喝骂,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金良相见状唯恐他们把人打死,导致死无对证,忙上前阻止。
不料他才搭上围殴人群中一人的臂膀,那人忽然反手抓住他的腕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向着他的小腹便攮。
金良相吃了一惊,但他武功甚高,见右手被那人死死钳住一时甩脱不开,忙出左手向那人握着匕首的右手肩头一拍,那人右肩立时脱臼,手中一软,匕首当啷落在冰面上。
不待金良相拉开他的左手,便感身后恶风不善,却是又有一把匕首刺来,金良相临危不乱,右手一甩,扯着那人旋转身子,刺杀之人收势不及,一匕首正刺在此人背上,那人吃痛怪叫一声,手上一松,金良相这才得以脱出手来,然而更多的手向他抓来,更多的匕首向他刺来,原来方才捉拿、押送金仁德的这一众花郎都是在演戏,只是为了引金良相上钩。
金良相武功虽高,但众花郎施展摔跤角力似的身法,一边去抓金良相的手脚,一边以匕首乱刺,如此贴身死缠烂打,一时金良相的处境异常危急,金良相只得勉力施展腾挪的身法,尽力避让、格挡。
金万宗忙道:“溯之,快给我解穴,啊呀……来不及了,快去救良相!”别看方才金万宗言语激烈,对金良相更似乎是必欲除之而后快,但此刻见他遇险,却忙不迭地叫江朔去救。
江朔不等金万宗出声便已出手,那些花郎也没什么特别的高手,只是借着突然发难才困住了金良相,江朔也不拔剑,挥动一双肉掌冲入人群,抓住一人后心向后一扬摔了出去,又抓起一人后心向后摔出,如此随抓随摔,那些花郎直如婴孩,毫无反抗之力,无论是功是守,被江朔后心一捏,便即骨酥筋麻,手上无力,还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地向外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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