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笑道:“不错,汉晋之际便有《海中五星顺逆》、《海中二十八宿国分》教人在海上辨明方向,我便是依照此法在海中观星定向的。比如三山岛正好在东方心宿的商星下方,这商星在东天及其明亮,因此行舟毫无差池。”
独孤湘道:“咦,这二十八宿和我们所学穿星步中的四象二十八宿是一回事吗?心宿我倒是听过,商星却是什么?”
江朔道:“商星就是心宿二,又叫大火星,湘儿你只照着习习山庄中的星图练习,对于步天歌诀不求甚解,因此不知。”
独孤湘撅着嘴道:“心宿二就心宿二,却起这么多劳什子名字做什么。”
徐来笑道:“少主与独孤娘子也通晓星象之学么?”
独孤湘道:“这却又什么难的。”随手向空一指道:“这是你说的心宿,共是‘心’、‘积萃’两宫,心宿二么就是心宿三心中的第二颗。”又想下一指道:“边上这是房宿,可就多些了,共是八宫二十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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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道:“独孤娘子博闻强记,比我可强多了,我幼是记这些星图可是用了几年的功夫。”
独孤湘毫不谦虚地一挺胸脯道:“那是,本女侠的记性那是相当的了得,可谓过目不忘。”其实她背诵步天歌也足足用了三年的光景,此刻吹起牛来却大言不惭,她转而又问徐来道:“徐大哥,是不是认得星图,就能学会这海中变相之法。”
徐来知她与江朔亲近,不敢藏私,忙道:“那是自然,记星图是最难的,独孤娘子既然识得星图,那学着海中观星定向之法可就容易的很了,等我们安顿好了,我便教你口诀。”
独孤湘大喜,道:“太好了,徐大哥我们一言为定!”她虽说舍不得爷爷,但要说在岛上陪爷爷住上几个月也颇觉的无聊,此刻听说可以学这好玩的“观星定向”的航海术,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兴趣,也不怎么担心在岛上闷的无聊了。
秦越人哈哈笑道:“好啦,湘儿要学观星航海之法有的是时间,先把你爷爷安顿好,一切从长计议吧。”
徐来、独孤湘一起称是,便由徐来领着去往岛上住处,三山岛三座山从北向南分别名为“小山、二山、大山”,此刻众人所在的即在二山岛,此岛在三座海岛中高度第二,大小也居中,二山岛与大山岛之间有一条狭窄的海中沙岗连接,二岛与沙岗围合成了一处小小峡湾,恰好将船只藏匿其中。
大山岛虽大,但岛上林木葱郁没有平地,而二山岛北面对着陆地的一面是一座小山,南面却有一处山洼平地,更巧的是这座小岛上竟然有一处泉眼,涌出一股淡水清泉,漕帮便在此处结庐造了几间茅草屋,凭着北面小山的遮蔽,若非登上小岛,实是无法发现这处看似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还有人居住。
众人看了都不禁啧啧称奇,赞叹天地造化之神。
岛上共有三间大屋,成品字形布置,徐来让帮众整理出中间和左厢,分别给秦越人、云姑二人及朔湘、独孤问三人居住。他自己却与帮众兄弟挤在右厢,好在漕帮将此岛当做避风港经营,三间屋子既坚固有宽大,漕帮十几人挤在一间也不觉局促。
是夜众人早早歇息,独孤问在海上吐了几天一直不得休息,今日好歹能睡个安稳觉了,第二日起秦越人便开始教独孤问自行运气祛毒的法门,他让江朔在一边以内力护持,江朔听秦越人所说运气疗伤之法,与寻常内功修炼之法迥异。
盖因寻常练功都是聚气,练功之时血脉循行速度比之常人快上十倍甚至几十倍,若受的是寻常内伤,血脉快速运行对于伤势恢复是有利的,但若是中毒,则血脉运行愈速毒质在体内岂不是扩散的更快。
因此中毒之人非但不能运功疗伤反而是切忌运功,只能安心静养等体内毒质慢慢自行排出,而秦越人所授之法却是将经脉逆行以排出毒质之法,这样就可以借着内力运行加速毒质的排出。
独孤问得秦越人传授,初时还不得要领,内力常常反噬,那便需要江朔注入内力替他遮断,以免毒质反侵心脉。但旬日之后独孤问便掌握其法,需要襄助的次数越来越少,江朔也得以在一旁仔细琢磨这套逆行经脉之法,但觉与自己所学玉诀中散功入百骸之法颇有互补。
玉诀将体炁散于四肢虽取用方便,但终究内力还是宜散不宜聚,此法欺负比自己内力低的对手自然是百试百灵,但若遇到李归仁这样的内家高手,可就没有优势了,此番他细细体悟秦越人的疗伤之法,不觉体内之炁自然产生了感应,散诸百骸的内力可以不经过三丹田而汇聚于一点,半个月的时间,他的内功不知不觉间又有了长进。
独孤湘则每日夜里随着徐来学习观星定向之法,观星之法对记忆力要求极高,独孤湘的记性本非强项,但一来星图她早已背的熟了,二来她对观星之法甚感兴趣,才肯下苦功背诵,如此学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竟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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