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笑笑,“那你再画会儿,小婶婶换个衣服。”
“嚎~”
苗苗乖乖松手,重新坐回小椅子上。
屋里暖和,许思才瞧见比昨天多了个火盆,茶几也收拾出来了。
她把外套脱下,冲个热水袋抱怀里,撑着脑袋看苗苗画画。
纸上画得火柴人,圆头细身子,代表她的那个人手扭得跟面条一样,大概在跳舞。
许思好笑,“画真好,有手有脚的。”
苗苗开心得弯起眼睛。
“小婶婶,你今朝回来早,是想苗苗了吗?”小丫头趴在她胳膊上,眼巴巴看着。
这些日子常常是到家苗苗已经睡了,难得遇上。
许思温柔说,“是呢,想苗苗了。”
“苗苗也想小婶婶,”小丫头窝进她怀里,下午日头大,钟姨刚给她洗过头发,香喷喷的洗发水味。
一大一小说了会儿话,钟姨把晚饭端到她屋里。
晓得闫峥不回来,钟姨煮了小馄饨,热腾腾的,一个个圆滚滚飘在碗里。
三人坐在一起吃,钟姨说,“那红薯也快熟透,等会儿弄出来吃了,楼下还炖了梨汤喝一点。”
许思说好,一碗小馄饨还是吃完了,然后吃了药,早早收拾好睡下。
“钟姨,明早记得叫我,我八点起来。”
去锦绣反倒比平常能多睡一小时。
钟姨给她掖好被子,瞧那没有血色的脸忍不住心疼,“成,安心睡明早我叫你。”
许思闭眼就睡着了,夜里嗓子难受得又咳醒一次。
第二天早上。
钟姨先上来换了火盆,才叫她起床。
许思浑身没有力气,手背一贴额头有些热,但这辰光,锦绣的事最重要。
她换好衣服下楼,洗了把脸去吃早饭。
周易直接把人送去锦绣。
九点差一刻钟。
锦绣大剧院的后院已经站满人,开门的人姗姗来迟,把剧院大门打开,但还不让进。
大家探着脑袋挤在门口看。
作为泽安区乃至沪市都有名的老牌大剧院,锦绣百年来,经过三次更迭,两次重建,演出的内容也随时代流行而改变。
从一开始的戏曲、沪剧、到后来的合唱、电影放映,到如今还有舞蹈、乐器演奏,能在锦绣演出无疑是在沪市一炮而红的关键。
锦绣的演出厅不止一个,大家进的正是最大主厅,观众席呈半圆阶梯往上,能容纳下上千人。
这几个月来,里头翻新,重搭舞台,还从海外进口设备,座椅罩上丝绒的红布,舞台上的幕布里外三层。
大白天里头也开着灯,明亮很。
许思进来时,一下就被彭姗姗拉过进蝶梦的人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