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失仪,冲撞圣驾,请陛下责罚。”夏太医哆哆嗦嗦跪在景文帝面前。
仍然是那副惊恐不已的样子,甚至眼神都还十分飘忽,显然还在早上的惊吓中没回过神来。
什么东西能比冲撞圣驾,还让人害怕?
“孤耐心有限。”
“若是再打哑谜,就自己去领罚吧。”景文帝低头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没心情看夏太医表演。
夏长青听闻此话哆嗦的身形一顿,心里像击鼓一样直响。
对陛下的畏惧,让他生起两分退意。
最后还是一咬牙,用衣袖拂面,带出几分泪意。
瞬间涕泪横流。
“陛下圣明。”
“微臣实在是心中惶恐,若不与陛下说,对不起微臣对陛下的一颗忠心。”
“若是与陛下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想出如此拙劣粗笨的主意,来引起陛下的注意。”
夏长青说完,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头。
抬头看着端坐在主位的景文帝。
他掷地有声:“陛下,曹贵人小主,真的疯了。”
景文帝瞬间抬眸看向夏长青。
双眸对视。
夏长青的眼里闪着惊恐过后的极致冷静,又隐藏着暴风雨来前的汹涌。
“微臣建议,把曹贵人小主打入冷宫,再不许面圣!”
这话着实不该出现在一个太医口中,偏偏他又说出来了,把人胃口吊得十足。
景文帝似有所感,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又恢复沉稳的模样:“怎么说?”
夏太医被景文帝的眼神牢牢锁定下,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半天,挤出来一句。
“曹贵人小主,失心疯发作,口无遮拦。”
“胆敢贿赂微臣,让微臣与陛下说,明姑娘中毒乃是…曾服用过太多不良药物导致。”
景文帝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然后呢?”
“咚咚——”
夏太医磕头,额头触及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请陛下恕罪,微臣不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狂悖之言。”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