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倩知道境外和边界城要开战了。
但因为边界城的平民和往日一样的生活,导致迟迟没有实感。
这实感在接下来的两天落在了地面。
不是子民如临大敌。
也不是守卫风声鹤唳。
而是一个又一个长老,跪在余怀周面前。
这跪非平时的单膝下跪。
是郑重的拜别。
好似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
由余父带头,十一个长老在两天的时间里,一一离开。
议事厅的白天和傍晚一样静了下来。
赵晓倩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开门。
余怀周没埋头摆弄硬盘和电脑。
手背后站定在短短两天铺满整个墙面的地图前。
她凌晨两点开门。
余怀周站在那。
天色微亮时,他还站在那,像是就这么站着看了一夜。
距离赵晓倩回家还有七天。
她在白天被余怀周带了出去。
家主的标配是黑色大衣,黑色及地披风。
一旦换身衣服,再戴上遮面的毡帽,余怀周在这座城和平民一般无二。
包裹严密的赵晓倩挽着他的胳膊,在白天也没散掉,反而越来越浓的雾气里随他去了站口。
她以为边界城四区四个站口是四个队的站岗室。
这天才发现。
这一个个站口是对外的连接枢纽。
边界城有网。
但因为周边围绕的境外和正常社会容不得他们有和外界连接的网。
基本网络在这几年只搭建到二十四城内部。
为了安全,家主除却余怀周爷爷那代,不得出主城。
家主想要下达指令,通过的是站口。
一站口是边界线,二站口是矿区线,三站口是运输线,四站口是其余二十三城的城卫。
这个发现让赵晓倩陷入了长久的恍惚。
因为太匪夷所思了。
该有多虔诚和信奉,外城那些人才能在常年见不到家主的情况下,对他百分百信任和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