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不该现在这种氛围下说这些,像俩人关系很亲呢。
可这个院子里换洗的毛毯只有一套,昨儿被她丢进洗衣机洗了。
外面风太大,在房间里不烘个三五天,赵晓倩睡不下去。
她在余怀周没答后掀毛毯,“不脱给我滚出去。”
没人回应。
因为余怀周已经睡着了。
手攥着毛毯,脸挨着她的枕头。
长睫毛紧闭,呼吸稳到发出了均匀装不出的鼾声。
赵晓倩下床的时候拉亮了床边的床头灯。
灯光下的余怀周和在医院远远一眼见到的明显不一样了。
嘴唇发红干涩,眼下青紫浓重。
赵晓倩自言自语,“醒了如果不和我说清楚回家的事。”
她攥紧牙刷柄,“我弄死你。”
赵晓倩起身去院子里。
这院子和别处高高的院墙不一样,是老旧的木栅栏。
平日里安敏站着,赵晓倩能瞧见。
这会安敏不在,她也能瞧见。
赵晓倩在院子里吹了大半小时的冷风,受不了回房间了。
坐在床尾就着灯看书。
在空气中流淌着咕噜噜的声响后眼皮微抬,看向睡姿从躺下便没变过的余怀周。
当没听见,接着看书。
赵晓倩睡前在看书,醒来是在床上。
她环视四周,没瞧见余怀周的影子。
鼻息微动,嗅了嗅毛毯,起来晒在了院子里。
在安敏来送饭时旁敲侧击。
和她想的一样。
脆脆不来了。
守着院子的安敏被调岗,除却三餐,也不来了。
她保证,说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来,护二夫人一世周全说到做到。
当晚。
余怀周又来了。
赵晓倩坐床上没动,“把回家的事说清楚。”
余怀周背靠门板站了一会,像是站不住,顺着蹲下,终于给了赵晓倩期限,“开战之前。”
余怀周会放她走,在赵晓倩的预料之中。
长老那些话能哄骗很多人。
但这个很多人中不包括赵晓倩。
她笃定,秀莲怀上孩子那天,城门不会开,相反,是她死期。
余怀周同样心知肚明。
长老们一心想让她死,她在这座城就待不下去了。
余怀周要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要么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