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站在窗脚旁,眺望远方。
云雾缭绕,慢慢消散。
一点清浅月色,星河粲然流转,万籁俱寂。
“见月了。”
顾晏跪在地上,重重的向屋内的乾大象三叩头。
“师父,我不信师姐会死。”
他握着腰间的木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顾晏这几月脸色惨白,消瘦得像纸片人。
他起身转头,消失在了黑暗中。
萧景逸摇着玉骨扇,若有所思。
他推开了乾大象屋子紧闭的门,坐落在乾大象床榻身旁。
“醒醒。”
乾大象翻转,不理会他。
萧景逸抿了抿唇,问:“你说小阿池真的死了吗?”
乾大象不语,只是双肩不断在发抖,一阵微弱的哭泣声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突兀。
萧景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裴家欺人太甚,小阿池也做得太过了。”
宋家和裴家联手想找凌虚宗的麻烦,势必要凌虚宗给个说法。
被淮序以温清池叛宗为由,阻挡回去。
傅家人暂住的客栈,傅砚知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茶盏,手捏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往嘴里塞。
“恭喜,天榜第一。”
傅砚知着实没料到会是自家弟弟拿到了天榜第一,温清池坠崖身亡,若生被杀戮之气感染,身受重伤。
凌虚宗的顾晏一蹶不振,发了疯地在悬崖边寻找。
凌虚宗其余人,也怏怏不乐,无精打采跟在其后。
好端端的大比,愣是找不出一个能打的。
“奇了怪,明明你和那小和尚一同对抗温清池,怎么就你伤好的这么快?”
傅砚知轻咬一口葡萄,甜蜜的汁水在嘴里迸发,一时间有些牙疼。
真甜。
傅砚辞淡淡抬眸,看不清悲喜。
傅砚知自顾自地说话,也不理会傅砚辞有没有回答。
“不过我说温清池也太意气用事了吧?就因为裴家主如此行事,明目张胆的就反了?”
好听点叫率性而为,难听点就是不计后果,鲁莽行事。
最后把命赔上,着实得不偿失。
傅砚辞视线转移,落到了身旁的红尘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