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点也不奇怪,也不是萧染自己有多聪明,而是她和商酌言之间本就没什么不能说的,如今让他这么难以启齿的,想必是和自己有关,且不愿意说出口让自己也不开心的。根据江鹤眠的疯狂来说,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符合他的人设,更疯的也不是没有做过。有不好的感受吗?其实也还好,纵然知道江鹤眠对那个人所有的折辱都是想折辱自己,也知道江鹤眠对自己的那些龌龊心思,但萧染却是也还好,她还没有自虐到非要将那人遭受的一点点的套到自己的身上来。那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商酌言没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她的猜测,最后还是萧染对他笑了笑,说:“我的承受能力没有那么不堪一击,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她见识过更疯狂的举动,所以这些事儿也就那样。商酌言明白她,明白这些压不垮她,但还是忍不住的心疼,微微叹出一口气来:“我知道网上那些消息还多少能查到一些,说那个人已经死了,但其实没有,不过现在的活法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他现在就是个疯子。”“嗯。”萧染说:“我已经拒绝江鹤清了,不过我觉得他既然都给我打电话了,也不太能接受我对他的拒绝,一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商酌言凑近萧染,距离近到他能看到萧染眼里的自己:“你是我的,我谁也不给。”萧染笑起来,轻吻在他嘴角的位置:“放心,除了你的身边,我也哪里都不去。”吃饭的时候萧染询问商酌言,自己这段时间要不要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了,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江鹤清下一步会做什么,待在庄园里至少是安全的,他总不会直接闯进来将人直接带走。萧染以为商酌言会同意的,也觉得他就是这么想的,没说只是担心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感受,所以萧染先说了出来,不想让他为难,但没想到商酌言直接说了:“不用,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没必要因为这个电话打乱自己的步调。”萧染有些意外的看他,商酌言感受到她的目光却也只是笑笑将剥好的一只虾放到萧染的面前,说:“在深城这个地方,我若还能让他将你带走,那我也就太失败了。”“我也不是逞强,我说了不会让你有危险就是真的能做到,等我觉得力不从心有危险的时候也会直接告诉你,到那个时候你再在家待几天就好。”我会护着你,这句话对商酌言来说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在这么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萧染笑笑:“他不是你的对手。”当初在榕城是因为杨雅君在对方的手中,掣肘太多,还是对方的地盘,所以商酌言没有办法做太多的事情,可即便如此,商酌言也还是将萧染毫发无伤的带了回来,让对方输了。如今时过境迁回到了深城,商酌言会比在榕城的时候要得心应手得多,而且很多事情都有了防备,确实不太会让江鹤清他们的手了。只是事实虽然如此,但听到喜欢的人这么说,这么相信自己,商酌言还是觉得很满足。萧染一直没有去找萧瑟,萧瑟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他们之间自从上次在葬礼上见过一次之后就像是进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较量中,萧染找寻不到萧瑟真的做了那些事情的证据,而萧瑟又不可能真的承认。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即便算不得水火不容,却再也不会是之前的感情,见面对于他们来说在尘埃落定之前,不如不见。只是一直让一件事悬在那里等待一个顺其自然,是萧染不习惯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太被动了,她不喜欢被动。可真的要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这天她在庄园里正散步想着这件事,一直跟着她的保镖接了个电话走过来她的面前轻声说:“萧诗情想见您。”萧染静默几秒,点了点头:“那就见见吧。”萧诗情住着的地方没有多好,但也不太糟,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一应设施都是齐全的,和萧诗情之前的生活去比自然是比不了的,但比她之前风餐露宿的在街头讨生活要好得多。萧染从不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离开,可她没有,她除了这里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或许是生活的又好了一些,所以再次见到萧染,萧诗情的眼神里的恨意又冒出来了,像是淬了毒一样的,如果眼神能够毒死一个人的话,萧染现在怕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可萧染也没再怕的,就那么坐在她的对面,冷冷淡淡的看着她。萧诗情最不想输给的人就是萧染,她最见不得萧染在自己的面前这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明明自己哪里都比她好,可凭什么她现在风生水起,人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而自己成了这副模样。明明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的。萧染一点也不意外萧诗情的变化,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脸面和尊严这回事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可一旦没了后顾之忧,有些情绪自然而然的也就出现了,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痛苦还要靠着自己最最恨的人才得以解脱的。这比杀了她都难受。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恨这个人,却也离不开她目前对自己的帮助,只能煎熬着,等待着。“我不会感激你。”萧诗情说:“我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萧染轻笑一声:“前几天我把你从街上捡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这么健忘的吗?要不要我让人再把你丢出去尝尝流浪的滋味儿?”萧诗情恨恨地看着萧染,却没有再叫嚣什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妈呢?我要带她走。”“不可能。”萧染一点余地也没有留地开口:“这点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