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中终于形成了以琼田玉着为尊的格局。
“姐,你知道禁三角是什么地方的。”车上,宋以恻突然开口,“就算他们都归顺了琼田玉着,禁中还是禁中,禁三角还是禁三角。”
“是啊。”宋以惗道,“这里只是禁三角而已。”
她清楚宋以恻话里的意思,禁三角各处都隐藏着犯罪的气息,禁中五大帮无一例外。在黑犁堂,他更是亲身见识过。
宋以恻到底是心善,见不得这些肮脏腌臜事。
所以,宋以恻是想让她趁机“逼迫”五大帮改邪归正吧。
可这里是禁三角,不是国内,她的职责不在这里,她那不多的正义感更延伸不到这里。
她无权力也无义务去规范五大帮派的行为,哪怕五大帮当着她的面杀了人,但只要他们杀的不是H国人,不是琼田玉着的人,她应该都只会作冷眼旁观,甚至当作视而不见吧。
“姐……”宋以恻怔怔地看着宋以惗,突然发现自己的姐姐此刻是这么的冷漠,任由禁三角黑恶势力横行却不加以阻止。他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把那句“你好冷漠”说出口,转而问道:“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他觉得自己是走遍过祖国大好河山、见识广阔的人,可到了这里,他才发觉自己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以前是被师父保护,现在是被哥哥姐姐保护,以至于到现在他的想法依然是那么美好天真,但是一点儿都不符合现实。
宋以惗扬起温柔的笑,摸着宋以恻的头,道:“没事,姐姐喜欢你这份善良和正义感。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指出来。”
宋以恻那皱巴巴的小脸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可是我姐,怎么会做错事呢?不过,我愿意做你的军师,指挥你的一言一行,保证绝不会说错话、做错事。”
“好的,我的小军师。”宋以惗宠溺地笑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宋以恻的笑容突然变得干涩起来,语气也有些弱,“现在可以让我师父和焚飒大哥进来了吧。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再把人给吓到了。”
宋以惗点头道:“好。”随即对前来接他们回去的圣开道:“路边停下车。”
圣开把车停了下来,下车后仰头朝车顶看去。
空无一物!
更无一人!
他踮起脚尖,使劲伸着脖子看了一遍,又原地蹦起来看了两眼。
确认上面没人后,圣开把头伸进车里,对宋以惗道:“惗姐,他们走了。”
“嘿!一声不吭就走了?”
宋以惗又不是老年痴呆,哪里看不穿焚飒用一盆炸鸡就想换她一张卡的“骗局”?要是真被焚飒骗成功了,那她老了以后还不得买一堆保健品?
卡,她是心甘情愿给自己徒弟的,但骗她这事儿,她也得惩罚一下。于是,就罚焚飒只能坐车顶回琼田玉着。
燊飏乐意陪同焚飒一起坐车顶,她也没有办法。
只是宋以恻比较心疼自己的师父,想把师父他老人家接进来坐车。
可惜他担忧了一路,焚飒和燊飏这俩人恐怕早就双宿双飞,飞走了。
宋以恻有一种被辜负了的感觉,苦笑道:“我白操心了呗!”
宋以惗在旁安慰道:“你学学我,我就不担心我徒弟,他不惹我生气就万事大吉了。”
宋以恻无奈道:“其实,我师父以前挺靠谱,挺安分的。”
大概是从和焚飒在一起之后,一个向来优雅自持的人变得越来越抽象了。
“哦?是嘛。”宋以惗低喃道:“他最近确实比以前放肆了。”
这个“他”,是指她的徒弟焚飒。
黑犁堂。
丁彤云一进门,就被眼前拆得七七八八的场面给震惊住了,“这……这怎么回事?”
院子里面都是施工人员,大家都在埋头苦干,没有人理会她。一个小工推着水泥车过来,差点儿撞上挡在道路中间的丁彤云。
“诶!你看着点儿啊?没长眼睛吗?”水泥点儿不受控制地从小推车荡出来,溅到了丁彤云白色的连衣裙上。
她看着弄脏了的裙子,一阵儿愤怒。
刚刚那个小工已经在砌地砖了,焦灼的阳光下只有一群被晒得黝黑发亮的忙碌身影。
丁彤云不清楚黑犁堂现在的情况。但她知道黑犁堂内部的暗斗一直都存在,便猜想,难不成是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堂内发生了夺位战,连黑犁堂都给炸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