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进宫无外乎大选和小选,她这样的出身想大选根本不可能,只能参加小选。毕竟贾家那位大姑娘的例子就在那儿呢,她舅舅说不定就想着让她挣出一条路呢。
薛姨妈果然愣了一下,半晌才迟疑道:“你舅舅如何会勉强你,再说了,你才十一呢,还不到小选的年纪。”
今年还不到年纪,三年后年纪不就正好。
她从未见过舅舅,也不知他秉性如何,自己这一生如何敢寄托在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身上。
可这话她不能说出口,即使说了又有何用?
薛姨妈不了解宝钗的担忧,只以为这一厢已经揭过去了,又想起薛蟠来,念道:“只你哥哥那儿,若是他问起,我该如何是好?”
宝钗无奈:“还能如何,当然是直说啊,那可是林家嫡出的姑娘。母亲总是纵着哥哥,还要与琏二哥打听,人家不知背地里怎么想我们呢?”
“我也不是纵着你哥哥,也只是顺嘴问一句。”薛姨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也禁不住薛蟠苦求。
那是二品大员的嫡女,不说他父亲,只说贾敏出自荣国公府,她的女儿又如何会与薛家结亲呢。
二人心思各异,都打定了主意等薛蟠回来好好劝劝,让他死了这条心。
等了许久,才见薛蟠鼻青脸肿地回来了,薛姨妈大惊失色,母女二人慌得围着他问缘由,他只含糊说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打了。
薛姨妈厉声追问跟去的小厮,才知薛蟠小小年纪居然去喝花酒,言语间与其他恩客有些争执,才被人教训。
他们在此处人生地不熟的,打就打了,只能作罢。只薛姨妈胸口疼了半宿,也不知是心疼的还是被气的。
林家与薛家的船第二日一早便一南一北相背而去,黛玉已经确认了那本书就是前朝旧物,只被虫蛀得厉害,她与冯先生一同修复,都无法修复完整,勉强从里头拼凑出几个不完整的方子。
往后那一月她除了早上跟着冯先生上课,几乎都不出门了,只闷在船舱里研究得来的方子。因方子不完整,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缺材料了便央贾敏打发人去采买。
到达淮扬前两日,黛玉才把最后一个香体的方子试验出来,高兴的在船上乱跑。
贾敏正与赵恒商议回淮扬之后的事宜,闻言便笑道:“何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不就是个膏子,去外头买就是了。”
“千金难买心头好,既然玉儿妹妹喜欢做这些,让她高兴一些又何妨。”赵恒说完顿了顿,“只她一认真起来就废寝忘食的,可别把身子熬坏了。”
贾敏看着还在外头与几个大丫鬟笑闹的黛玉,想着她这段时日确实轻减了不少,对赵恒的话深以为然。
登岸之前,赵恒便收到了黛玉的礼物——一匣子香体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