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给洗了一些葡。桃,削了哈密瓜和弥猴桃,组成一个水果拼盘:“再吃一些水果。”
“哦。”
他乖乖吃水果。
她坐在边上。
“你也吃。”
两个人这样的交谈,有点奇怪,客客气气的,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在客套的聊天,大家都拘着。
江嫣然签了一块哈密瓜吃。
都不说话。
病房内安静极了,只剩下吃水果的声音。
“你是怎么和阿亭认得的?”
良久的沉默之后,江嫣然还是开口问了,关于阿亭生前的那点事,她还是想知道的。但同时,她也清楚的,她的提问,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可能会是另一种伤害。
在他沉睡的那几个小时之间,江嫣然已经从汤宁嘴里知道了他会酗酒的原因。
来到这边之后,他就开始着手调查傅千霆的下落。
陆柏舜是不可能告诉陆放这些事的,想知道,他只能自己查。
世上的机缘,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巧,他到加拿大的第二天,去拜会一个老师,在老师那边遇上了一个斯纳格医学院的解剖老师。
那人无比惊讶地问他:“你是谁?弗兰克还有孪生兄弟?”
在加这边,这是第一次有人认为他有孪生兄弟,而正好,弗兰克是陆放所熟悉的一个人。
在他只能活在无菌室内的那段日子里,弗兰克作为保镖,每隔几天就会来陪自己一段日子,和他讲各种人生趣事。
但是,当他恢复健康之后,有关这个人的记忆,变得很模糊,但伴着他不断去挖掘这个人的信息,那些好像已经封存的记忆,一点一点回到了脑子里。
虽然,那个时候,他看不到这个人的长相,但他确定他是一个阳光,充满战斗力的人。
他一直在鼓励他,要积极的面对病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他和他相识,是父亲把他带来的。
父亲说:“小放,这人叫弗兰克,以后会分时段来守护你。你们年纪相访,应该会有很多东西可以聊的!”
“是我爸把他带到我面前的……那会儿,这个弗兰克与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就是我众多保镖之一。那时,我得罪了一个黑恶势力。需要有人护着我。”
陆放一边回忆,一边诉说道。
“他和别人唯一的不同是:他陪的时间比较少,但每一次过来,都会和我讲故事。有些是他的见闻,有些是他听别人说的。他说过,他做过很多职业。教师,司机,花匠,服务生……做一个职业,就会有一段趣闻。”
“直到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陆放,我不能来看你了,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可惜,我要走了。我帮你找到了适合你的眼角膜和心脏,等你身子好了,帮我多看看这个世界。如果有一天,你回国,帮我去坐一坐京宁线。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去坐一坐那条线,每年的某个日子里,坐特定的一列车。”
说到这里,陆放看向江嫣然:“这是他交代的最后一句话。父亲对我说,他在南非遇上枪击,失血过多,死了在那里。
“后来,我恢复了健康,有关弗兰克的记忆,渐渐被深藏。活着的人就得好好的活着,不能一直沉溺于过去。这是我的想法。
“我唯一记得的是:回国后,去坐一坐京宁线,帮他实现生前的愿望。每年的某个日子里,都会坐一次,从起点到终点。花一天的时间,去纪念一个故人……
“本来,我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的。直到我知道弗兰克就是傅千霆时,我明白了。
“他想让我有机会在这条线路上遇上他最最心爱的姑娘。也就是你。
“江嫣然,知道为什么我同意和你相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