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脚步不受控制地往侧门去了,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将们推开了。她出了门,往右一看,便瞧见了一辆平头大马车。
这马车面上看着十分朴素,却是比一般的马车要大要坚固,行起来也会较稳。
二娘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往马车出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怎样的一番心情,有些紧张和恐惧,更多的却是对谜底即将要揭开的激动。
等走到了马车前头的时候,二娘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了男子喘息的声音,这声音她是认得的,不是沈惟还能有谁?
二娘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像是魔怔了一般快步上前,“嗤啦”一声的猛然拉开了车帘子。
春日明媚的日光瞬间照进了原本有些昏暗的车厢,马车里两个人正纠缠着滚在地上,阳光照进去的时候,他们的唇还纠缠在一处,被压在下面的男子衣裳已经不整,白皙的脖颈还有中衣已经露在了外头,他的手却是从身上的那人那的斜襟里摸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光亮两人身子一僵,同时往这边看了过来。
这是两个男人,下面的那个目光锐利,带着些杀意,上面的那个皱着眉头,有些惊讶。
二娘愣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里面的两人是谁,之后便是压抑不住的恐惧尖叫。
沈惟这时候已经迅速冷静下来了。他坐了起来,冷冷地看向二娘,压抑住怒气道:“滚。”
二娘酿跄后退了几步之后,退出了沈惟地视线。却是捂住了嘴,瞧着那一辆马车,眼神绝望又恐惧,仿佛前面的不是一辆马车,而是一条正长着血盆大口的巨蟒。她连步子也迈不开了,全身僵硬地站在了马车一侧。
马车里的两人反而若无其事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裳,刚刚车帘子被掀开了。并没有放下来,还阳光照到了一半的马车。
礼亲王见沈惟正低着头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整理着衣襟,偶尔抬了胎眸子,眼睛里的冷意便露了出来,若是让别人瞧见了,定是遍体生寒。
礼亲王叹息一声,靠近了他,帮他整理头上已经有些歪了的白玉簪:“你要如何对她?”
沈惟手上一顿。随即淡声道:“这是我的家务事。”
礼亲王苦笑一声,却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依旧帮着他将头发弄好了才道:“阿惟。留她一命吧。当年……我一直都是愧疚的。”
沈惟似笑非笑地看了礼亲王一眼:“王爷无论到了哪里,这怜香惜玉的性子都是改不了。想必你对我也是如此吧?跟了你一场,你便处处愧疚起来了,大厦将倾之时还不忘给我安排后路。不过,我不需要!”
礼亲王看到脸色穆然又冷了下来的沈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哪里惹了这位祖宗,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见沈惟要下车,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又倾身将人抱住了。
“阿惟,我待你与别人是不一样的。我只盼你好好活着。平安喜乐。”
沈惟身子一僵,想要抬手去将人推开,手却有些无力。倒是礼亲王自己将怀抱松了,摸了摸他的头:“你先下去吧,等你们走了,我再离开。”礼亲王早就将自己带来的人丢到楼上喝茶去了。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下来。
沈惟看了他一眼,起身弯腰下了车。
他一下车就看见二娘还呆怔着站在马车后头,不由得眼中一阵厌恶。二娘的两个丫鬟还在侧门那里探头探脑,想过来有不敢过来,她们敏锐地察觉到了前面有危险。
沈惟正要将人叫来把二娘拉出去,二娘却是惊恐地看着他,然后面色扭曲地捂着自己地肚子靠着墙软了下去。
沈惟皱眉,立即朝那两个丫鬟招手道:“扶她回去。”
丫鬟也看到了二娘情况不对,吓得立即跑了过来,半分不敢往那马车方向看,架着二娘就往外头走,脚步如飞。
沈惟跟在她们后头出去了,一出侧门就看到季儿匆匆从后门走了过来,沈惟皱眉:“你去了哪里?”
季儿自然是看到了被架出去地二娘了,这会儿也被吓得脸色苍白,立即就跪下了:“回主子,刚刚后门似乎是来了人,奴婢追了出去,却没有追到人。”
沈惟往后门那边看了一眼,眼中若有所思:“先回去再说。”
二娘被送到马车上的时候已经是惨无人色了,她浑身都在冒冷汗,捂着肚子蜷缩在了一侧。
“少夫人,你,你怎么了?”丫鬟吓得发抖。
二娘自然是答不了话的,她已经疼得快要失去意识了。
“快回府,回府!”丫鬟冲着外头喊,并安排了一人立即去请大夫进府。
马车疾驰在了宽阔的路上,惊翻了路人。
一到沈府二门就有早就得了消息候在那里的人抬了软轿来,将二娘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