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想,这不要脸果然是一种病,还会传染的。
三娘摇头苦笑:“孙媳倒是糊涂了,这丫头怎么一日一个说法?到底哪一句是真话?”
郡王妃看了王妃一眼,笑道:“这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还不是侄媳妇你一句话的事情?你说你糊涂,我们这些旁观的更糊涂呢。不如你来给我们解一解惑?”
“郡王妃的意思是?”三娘不解道。
惠兰冷笑:“意思是你抓了人家的娘和弟弟,还不是你想要她如何她就如何的?”
三娘笑了:“既然她害怕我拿她的家人做文章,那为何当初在王妃面前不敢提半句,现在却是敢说了?就不怕我见她不听话而找她家人的麻烦么?”
郡王妃看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立刻道:“紫鸢说她梦见自己的娘和弟弟糟了毒手,她到了庄子上也不得自由,即便是她的家人已经糟了难她也不知道,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愧对亲人,才选择一死了之的。”
三娘点头:“这么说来,她倒是个孝顺的。”
郡王妃道:“三娘,不是婶婶要说你,这一次你实在是有些过火了。想当初,你母亲她那样……哎,也没有做出过你这种事情啊。你听婶婶一句劝,快写将人给放了,不然怕是会有损阴德。”
三娘意味深长地看了郡王妃一眼:“婶婶说的极有道理,三娘平日里也看一些佛学经典。上面总说善恶因果,做了亏心事,是会遭报应的。即便是没有现世报,等死后进了阎王殿,也会被阎王判那刀山油锅之刑,谁也逃不了。”
郡王妃闻言心中一抖,却是嘴硬道:“你知道便好了。”
这时候门帘子一开,三娘转头,却看见才被送走没有几日的紫鸢走了进来,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哪里还有当初的鲜亮。抬眼看到三娘也在,一下子就跑了过来跪在了三娘的脚下。
“少夫人,奴婢错了。您若是心里尤其,就尽管冲着奴婢来。奴婢绝无半点怨言,可是奴婢的母亲和弟弟是无辜的。我母亲她吃了许多的苦,已经受不得打击了。我弟弟他……他才六岁,什么也不懂。”紫鸢哭得十分凄惨。
三娘看着她,见她的伤心也不像全是装出来的,心中苦笑,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见紫鸢的手捏住了她的裙摆,三娘觉得自己从脚到头开始起鸡皮疙瘩,纯粹是因为恶心。可惜了这条裙子了,还没下过水呢。
“你母亲和弟弟不在别院里吗?”三娘对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白兰走了过来轻柔地扶起了紫鸢,紫鸢想要挣扎,白兰不知道怎么动作地,她便手上一麻,不知不觉地松了手。
三娘顺势往王妃那边走了去。
“奴婢进京的时候,为了让紫鸢姑娘不要哭闹,便让人去别院那边问过话。紫鸢的母亲和弟弟确实是不在别院里了。因这两母子平日里就是负责打扫后院的房间,也不怎么与人说话,所以竟是没有人发现她们不见了。”那嬷嬷低头回道。
好端端的活人不见了,竟然没人发现?三娘这个主子的疑点更加的重了。
王妃想了想,看向三娘:“三娘,你怎么说?”她其实是不怎么相信三娘会真的做出这种事情的。她宁愿相信是紫鸢这丫头心中怀恨,故意想法子窜通了自己的母亲来污蔑。
三娘想了想,叹气,却是坚决道:“报官吧。”
“报官?”王妃皱眉。
郡王妃忙道:“这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侄媳妇你的这点子事情,我们整个庄王府都没有脸面了。”
三娘却是面色一正:“三娘自幼得家中长辈教诲,凡事无不可对人言。三娘行的端坐的正,不怕真相暴露于人前。只有那些鬼祟的小人才会担心自己的所做所为会被外头的人知晓。家丑?丑在哪里?在我看来不过是外头的别院门禁不严,让贼人钻了空子罢了。至于婶婶以为的那些阴私……便如同是身上的毒疮,藏着捂着只会让溃面更加扩大殃及原本好的皮肤,到不如揭开来在太阳光低下晒晒,吹吹风,说不定还好的快些。”
王妃闻言,觉得三娘说的有些道理,见她一脸坦然,倒是更加相信她了。她看了一眼紫鸢,眼中有些厌恶地道:“这件事情过后,你们也要长长心眼儿。不要什么脏东西都往府里拉。以为做了好事,帮了人呢,结果不过是人家利用的棋子儿罢了。”
三娘也笑:“有善心也不是错处,做了善事即便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心里却是安心的。不像是那些总想着要害人的,怕是夜里觉都谁不好,就怕糟了报应呢。”
王妃轻叹一声,吩咐道:“把外院的管事叫进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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