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些难受,也有些说不出的挫败,更没有脸见裴定寰。
之前她当丫鬟的时候在国公府被人设计都能一一化解,可如今成了主子,却大意了,也没有想到李清竹的胆子会这么大,竟敢这么算计自己。
这口气真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愤怒。
偏偏自己的意志力那么不坚定,不就是中了点春药,却连人都能认错,还上赶子在裴谦玉面前。。。。。。
不能想,越想越觉得自己该死。
裴定寰一直没走,就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整个人躺的犹如雕像一般,这才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她没有丝毫反应。
裴定寰叹了口气,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沉默片刻,宛兰说道:“要不,我给你跪一个?”
裴定寰:“。。。。。。”
哑然了片刻,眉宇间染上一层阴郁,“你跪我做什么?”
宛兰转过身,悄默默打量了他片刻,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补充道:“跪一个你都不解气,那我就给你磕一个?”
裴定寰满肚子的火气被她这两句话差点搞的更不好发作了。
宛兰当然以为他会生气,毕竟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醋缸子,自己差点和裴谦玉酱酱酿酿了,他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算他脾气好了,她可没指望他能忍一辈子。
裴定寰捏了捏眉心,极度无奈的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掐住她脸颊的软肉,“我在问你今天的事情,这件事情是谁设计的,你心里大概也有数,你想把人杀了,还是把人埋了?”
哦,原来是在问这件事啊。
宛兰想了想,坐起身,从他身后趴在他的肩膀上,“侯冠荣刚离世,这几日国公府的事情一定很多,再等两天吧,等李清竹自乱阵脚的时候,我们再抓她个现行。”
裴定寰却不以为然,“她还能怎么自乱阵脚,干了这么一件得意事,她且不得安分守己几天。”
“会的。”宛兰说的坚定。
今天虽然她没害了自己,可算计死了侯冠荣,她心里指不定怎么得意,更加鼓舞了她的士气,她肯定会一鼓作气再做些其他事情的。
比如,五皇子的嘴,她还没堵上呢。
翌日,杜秀英来了一趟侯府,她是从国公府过来的,一见到宛兰就激动的说:“这次完了,丞相府的人找上门算账了,还把侯冠荣的尸体接了回去,离开的时候还放狠话说,要去弹劾三爷宠妾灭妻,害死了侯冠荣。”
这个结果也在宛兰的意料之中。
侯冠荣是侯丞相的幼女,自然会偏疼几分,现在女儿惨死在国公府,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没用的,侯冠荣是自戕,就算侯丞相告到了御前,皇上顶多斥责几句,并不会太过惩罚裴谦玉的。
宛兰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侯冠荣尸体的事。
“侯丞相把侯冠荣遗体要回去的时候,三爷和父亲同意了?”
“刚开始自是不肯同意,人是死在国公府的,且两人没有和离,若是身后事被娘家人操办,那国公府还有什么颜面,后来侯丞相寻死觅活了一番,还说要死在国公府和女儿做伴,父亲和三爷怕事情闹大了,这才同意的。”
宛兰脸色不禁凝重,没好气的说:“真服了,这种荒唐的事情他们都能答应,若侯冠荣的身后事被娘家人操办,那国公府的百年名誉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可不是。”杜秀英面色也很凝重,“顾头不顾尾,三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也不是个糊涂人啊。”
是啊,裴谦玉不是个糊涂人,不然他的仕途不会这么顺畅。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