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闻言,有些心塞地摇头:“这当然不是我买的,刚刚去邬焱房间里时,看他桌上有个袋子,我就想着我跟他关系好,先帮他收着。”
“结果,里面都是糖。”她毫不客气地又往嘴里塞了几颗,含糊地说,“你别说,这糖还怪好吃的。”
越见安眸子动了动,他抿着唇瓣,状似不在意地问:“以前没见过你吃糖。”
苍舒对于他提出来的话进行了回复:“以前不吃糖是觉得没必要花灵石去买,现在吃糖是因为这糖不是我自己的钱。”
没办法,她穷。
“那你吃起来是真不客气。”越见安环胸睨她,说话倒也是不客气,漫不经心的调调。
苍舒很无所谓的样子:“这有什么的,他的就是我的。”
越见安眉心一跳,忽地停住脚步,又在苍舒疑惑的目光下轻松地抬步往前走:“你和他关系很好?”
苍舒点头。
越见安见她不掩饰,暗自冷笑一声,便又听她出口说道:“其实他出城,我还怪想他的,可能是这段时间跟他待着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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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见安磨磨牙,也不知自己是在较什么劲儿,问出口的语气阴阳怪气到了极致:“你跟他才待了几个月,你就想他了,当初一个人偷偷跑掉时,怎么没见着你——想你师兄。”
“这不一样。”苍舒斜他一眼,“师兄相当于我的兄长,我敬重他,但他对我太过严厉,这也会让我想要摆脱他。”她举了个例子,“你能懂吗,就比如你长大了,想要学刀,但你父母总害怕学刀会伤到自己,所以不让你学。”
谢良青固然是好,但在苍舒心里,他的保护过于束缚她,但他就跟她的兄长一样。
越见安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但依旧憋闷地问:“那那个邬什么的呢?你跟他就不一样了?”
苍舒又解释说:“我跟他算是互相扶持的家人,准确说,他算是我的弟弟。”在危难之中,他曾伸出手救过她,即便那是个秘境,但也让她有过温暖。
那温暖是现在怎么样都寻不到的温暖。姜窈呵护她,会给她穿漂亮的裙子,送她美丽的花朵,给她极好的祝——
不能再想了,人需要向前看,她不能活在沮丧之中。
苍舒抑制住心里的波动,又下意识伸手捏住了鼻子,从容仰头好一会儿,才平视街道。
大街上依旧热闹,有妇人挎着菜篮停在摊前,同摊贩打趣几句,热腾腾的雾气模糊了二人的面容,带着话题也从白日清晰变成了记忆中的模糊。
苍舒收回目光,指着这街道,朝越见安说:“我曾经见过比这还要热闹繁华的闹市。”
越见安停在人群中央,下意识认为她是在说灵山派脚下的那条街。
苍舒用手比划:“那个闹市,两边都是花,而且呢,他们赞美一个人,也会用花来表达。”
越见安听得眉眼舒展,他侧头问:“听你的意思是,你也被送过?”
苍舒踏上赌坊的台阶,神情难免倨傲:“当然。”
越见安:“…男的女的。”
苍舒也不隐瞒,直说:“男的也有,女的也有。”
越见安:“……”
越见安眉眼微微一挑,舌尖围着下牙打转,忽地视线顿住,往远处走了几步。
他折了一朵不知名的花枝,又转过身,大步走向她。
他这是干嘛?
苍舒眨巴眼睛,微张嘴有些不理解他的操作。可下一秒,面前的男子,便将这花枝塞到她手里,调侃地凑下身,紧盯她的双眼。
苍舒往后仰了仰,他抱着刀又往前逼近,忽地笑道:“你躲什么,我倒不至于贴上来。”
苍舒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将花举在二人中间,问:“那你这是——?”
越见安捏了捏她鬓角的头发,笑得明亮桀骜。他漫不经心道:“鲜花赠美人,我这当然是送你的。”
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