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影子没有离开,而是迈进门,向着楚豪移过来,一步一步,缓缓的,慢慢的,眼神一眨动不眨的盯着他。
“叫你别管我,怎么还不走!不知道烟对胎儿不好吗!走吧走吧!”楚豪的声音里带了关心和斥责。
似乎这个人把楚豪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根本不听他的话,还不客气的把一只修长的手臂伸到了他的面前的指间,捏着烟屁股,竟是夺下了楚豪手里的烟蒂。
“陶然,闹什么闹!”说着,楚豪便冷然着神色抬头,只扫了一眼却是一下子愣住。
站在他侧面的,哪里是陶然,而是满脸微笑着的鲁小凤。
“小凤,怎么是你?”无比的吃惊着,楚豪从座椅里忽的站起身,窝着眸子疑惑的盯着鲁小凤。
“烟对胎儿不好,那对一般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吧!嗯?”把烟蒂按在烟缸里,鲁小凤的嘴角一抽,向上腆着脸,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楚豪。
“对我来说,可是最好的东西,嘿嘿,灵丹妙药啊!”楚豪的声音夹带着几分喟叹和嘲讽。
海南的商场里一别,仅十天的时间,楚豪的消瘦,竟是让鲁小凤不忍心看,她便把脸别到了另一个方向。
“咳咳咳咳……”鲁小凤接连咳嗽了起来,她抬了手臂挥动着,想要驱散围困着她的雾气,却是越挥,气味越大。
楚豪拧了眉头,似是歉意的笑笑。
鲁小凤咬着牙齿,强忍着不让咳嗽再从喉咙里冒出来,环视了一下房间,匆匆向着落地窗迈去。
把封闭着的窗子全都打开,鲁小凤又跑进里间,也把窗子咵咵咵打开。
隆冬天气,刺骨的北风呼呼的钻进房间,长驱直入,凉意直抵内心,冷的鲁小凤抖了抖。
片刻,室内的烟气消散得只剩下了淡淡的烟草味儿,可是气温陡降,冷气刺骨,鲁小凤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
冷,钻进了她的心里,面色也不自然起来,失了光泽,渐渐惨白。
楚豪扫了一眼鲁小凤腰际上的包包,一抹红色的邀请函之类的物件从开口里隐约露出来,他竟是扯了薄唇少有的讽喻着:“婚礼订在哪天?打个电话说一声日期就行了,嘿嘿,大冷天的,还要从海南飞来送请柬?要是感冒了,怎么穿婚纱啊?”
见鲁小凤不支声,楚豪又接着道:“印象那混蛋呢?他怎么不陪你来?让你自己来,他能放心吗?不怕我把你给绑架了啊?呃?那个混蛋一定是春风满面了吧?回去告诉他,那个赌,他羸了,我祝福你们!”
鲁小凤只是抿嘴轻笑,她能从楚豪的话里听出了醋意和不甘心,却也暗含着无奈。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此刻的楚豪大有项羽穷头陌路时的悲壮意味!
“昂昂呢?怎么没把他带来让我亲亲?”说这话时,楚豪竟是动情起来,空空的两手,虚握了握,又乍开来,竟是不知放哪里好。
“有人不舍得!”鲁小凤故意酸酸的说,却是暗自打量楚豪的情绪。
果不其然,楚豪瞬时激奋:“回去告诉那个混蛋,他要是敢对我那亲儿子有一点冒犯,当心我宰了他!”
说这番话时,楚豪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情到深处的意味,直捣鲁小凤的心底。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鲁小凤再也不是四年前的她,艰辛的阅历已经把她磨砺得能够随机应变。
鲁小凤兀自笑笑,却是冷得抖动了一下双肩,竟是把双臂抱在了胸前。
“冷?”楚豪询问着,疾步内室,取了一件自己的加绒外套出来,披在了鲁小凤的身上,他的手很小心,尽量不触到鲁小凤的肢体,却是又那么心有不甘的扫着她的面颊。
楚豪哥,抱紧我,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