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容祯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如玉,肉乎的脸颊气鼓鼓。
“好吧,那娘明日再见!”
说完,孟容祯便被落槿带到了隔壁厢房安寝了。
果然,没多久,孟时淮便进入潇湘苑,直奔主卧而来。
掀帘而入,一眼就见到雕花窗旁的女子三千墨发懒懒披在肩头,眼睫缓缓地扇着,勾勒出动人心魄的涟漪。
只听陆妧夕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率先发问:“淮郎,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来人眉目如画,身姿颀长挺拔,光是站在那,便难掩昂扬的书生意气。
而孟时淮倒是先败下阵来,朝着陆妧夕而来,好声好气道:
“不过是个小玩意,娘子何必动怒?打了金姨娘,坏的还不是娘子的名声。”
陆妧夕不动声色抽出被孟时淮握住的手,心冷了一瞬。
“我的名声?可是淮郎可知,我的名声早就不复存在了。下不了蛋的玩意,小娼妇,鸠占鹊巢……这些可都是我的‘好名声’。”
今日的娘子怎么了?
孟时淮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又被陆妧夕讥讽的语气一刺,不免恼怒起来。
“娘子,你何时如此斤斤计较了?”
他的声线略显烦躁。
要知道金姨娘是他的女人,把金姨娘打成这样,娘子怎么好意思?!
见状,陆妧夕再次寒了心。
而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对的孟时淮又拧巴起来,清隽的俊容染上了薄薄的红晕,想去握住陆妧夕垂落的手。
“……是我不好,说错了话。但还望娘子多多包容母亲与金姨娘等人,毕竟她们没见过什么世面,也许会会无意惹怒了娘子。”
“娘子出自陆府,自然比她们都好上百倍千倍,当然,我相信娘子的心胸定然也更宽阔。”
“来,我给娘子捶捶肩,娘子不气了好不好?”
寻常夫婿鲜少会做到给妻子捶肩,毕竟上不得台面,又落了自己的面子。
而对于孟时淮而言,又或者说他们俩夫妻而言,却是常事了。
孟时淮又是认错,又是讨好地过来给陆妧夕捶捶肩,花言巧语层出不穷,哄得陆妧夕的心又软了。
尤其在想到自己与天子荒诞不经的行径之后。
陆妧夕更是不知如何对待自己的丈夫。
她蓦然失了底气。
良久,陆妧夕转身,与身后一脸茫然的孟时淮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