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是大王判罚,吾等亦无罪!”
剧昂方才的种种举动,都不过是在激柴略主动进攻而已。
而今柴略已经率先出手,那么即便剧昂屠了柴略满门,也同样是正当防卫!
持枪在手,剧昂断声大喝:“儿郎们!”
“剧氏之未来,皆在今日!”
“随吾冲杀!”
一夹马腹,剧昂率先策马闯入大门,借助战马的冲击力顶翻了两名门客,手中长枪更是如灵蛇般越过柴略手中剑刃,洞穿了柴略的膝盖!
而在剧昂身后,每五名剧氏子弟为一伍,向柴氏府内四面八方扑杀而去!
“汝等安敢于吾族中生乱!良人,取吾剑……啊!”
“柴氏厚养诸位先生日久,拜请诸位先生阻截贼子,为吾等争取披甲之机!”
“柴略已俘!降者不杀!”
剧昂一方仅只有三百余儿郎,但柴氏一族连子弟带仆从再加上门客却有千余之数,更还是在自家厮杀,熟悉战场地形。
但三百余剧氏儿郎皆披重甲、骑骏马,柴氏上下却大多身着常服,很多仆从甚至连长枪佩剑也无,只能抄起顺手的棍子、案几对敌。
剧氏更是以有备攻不备,以军阵歼游勇,打了柴氏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惨烈的悲鸣声便响彻柴氏后院,更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来!
闻着自家族人的血味,柴略目眦欲裂,却只能苦苦哀求:“剧兄!”
“你我两族并无血海深仇,何至于此!”
“柴氏一族若有得罪之处,柴某愿亲自摆酒、广邀名士,向剧兄赔礼道歉。”
“凡事皆可好生商谈!”
“长安君此次东进便是为吾等而来,你我切切不能于柴城生乱,以至于引来长安君侧目。”
“否则你我两族皆当没也!”
见形势不利,柴略不得不威逼利诱好生又说。
剧昂却只是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柴略,冷声大喝:“现在汝想起来长安君了”
“《新区暂行律》乃是长安君上谏设立的律法。”
“汝不遵《新区暂行律》,便是不给长安君体面。”
“汝不给长安君体面,便是剧某之仇寇!”
“吾与仇寇之间何来的好生商谈一说唯有生死之别!”
柴略无法理解、不敢置信的仰视着剧昂,试图在剧昂眼中找到躲闪和戏谑。
但,他却没能找到。
柴略愈发震惊的质问:“剧昂,汝是认真的”
“汝果真是因那劳什子《新区暂行律》便伤吾族人!”
“你我皆是百姓族中,你我何曾将律法放在……”
没等柴略说完,剧昂直接一鞭子抽在柴略脸上,断声大喝:“吾剧氏一族数百年来都是遵纪守法之族!”
“吾剧昂,平生最爱遵纪守法!”
“吾更是已将遵纪守法写入家训,警醒后世子孙!”
“汝这贼子安敢将汝与吾相提并论!”
感受着面颊刺痛,柴略知道,剧昂和嬴成蟜已经在不被他所知的情况下完成了利益交换,而作为牺牲品的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了意义。
柴略心头涌起浓浓悲戚,嗤嘲大笑:“剧昂,汝自己可信汝之言乎”
“汝不过是欲为长安君鹰犬而已!”
剧昂颔首道:“能为长安君鹰犬,实乃吾平生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