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锐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巧克力,递给萧暮缇。
“咯!给你!”
说话间,她就着月光摘了一些树叶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之后,又吐出来,洗掉嘴里的血腥味。
“说吧!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萧暮缇叹了一口气,碰上容锐这样的猪队友,她也很无奈。
容锐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
“谁知道她那么开不起玩笑!”
“容锐,你就不能在嘴上积点德?你看!都把人家姑娘给惹哭了!”
萧暮缇往君昕然的方向看了几眼,鼻间依旧能清晰的嗅到她的气味,还能听到轻轻的呜咽声。她这才放心,应该就在这附近,只是躲起来了而已。
“没事,不用管她,她不会跑远的,我有话和你说。”
萧暮缇怕她乱跑,大晚上的这荒山野岭可不安全,她正打算起身去追她,却被容锐拉住了。
“君小姐!”
君昕然狠狠的瞪了容锐一眼,猛得站起来,却因为蹲在地上太久,脚有些麻,又起得太急,直接跌倒在地上。她又羞又恼,眼泪掉得更凶了,爬起来就跑了。
“容锐,你个大混蛋!谁喜欢你啊!”
“我说君大小姐,你哭得这么伤心,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他微微一顿,顾不得手腕上的伤口,双手一拱,做出一个敬谢不敏的姿势,又道:“千万不要,您还是放过我吧!”
而刚被吸走几百cc血的容锐却是红光满面的,如果不是手腕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别人会以为他捡了宝。甚至萧暮缇恶作剧打的蝴蝶结,看在他眼里都无比的顺眼。不过,君昕然那个娇小姐哭哭啼啼的,却有些破坏他的好心情。
说话间,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容锐包扎好伤口,还故意打了一个蝴蝶结。
“我也没事,别担心!”
君昕然抓住萧暮缇的手,紧紧的握住,不安到指尖都在颤抖。
“你呢?会不会有事?”
萧暮缇用袖子擦拭完嘴角的血渍之后,伸手拍了拍君昕然的肩膀,安慰道。
“都说祸害遗千年,放心,他死不了!”
君昕然半蹲在一边,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一样,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她是君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含着金钥匙出生,锦衣玉食长大。她这一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大概就是瞒着家人,偷偷跑来这穷山沟里支教。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危急的状况,她直接就被吓哭了。想到容锐是因为她才被毒蛇咬伤的,心里更是既内疚,又自责,慌到不知所措。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吸出毒血,根本不需要萧暮缇帮忙。而萧暮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没有发觉。可是他却没有告诉萧暮缇,原本他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在萧暮缇低下头的那一瞬,他突然就不想阻止她了。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想。
可容锐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双妖娆的凤眸里漾着别样的温柔。嘴角微微勾起,宛如暗夜里悄然开放的昙花。无疑,萧暮缇是美丽的。而这一刻的她如此狼狈。可在他心里,这一刻的她却最美。美到让他怦然心动,哪怕当时的他不自知,却从此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刻骨铭心。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她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他们其实是彼此的宿命。
容锐看着萧暮缇,她的脸上灰扑扑的,额前碎发散落,被她随意的摞到耳后,头发上还沾了几片树叶。因为给他吸毒血的缘故,她的嘴角甚至还残留着血迹。她就那样半蹲在地上,吸一口血,吐出来。这一刻的她,有些狼狈,甚至可以说是面目狰狞。
萧暮缇觉得她一点也不想有这份荣幸,她才受不了容锐,好不好?可看着容锐苍白的脸色,她却没有再犹豫,低下头就开始帮容锐吸毒血。
“不必!”容锐眉毛拧成一条线,看着君昕然,仿佛这是比被毒蛇咬还要可怕的事情。他将手伸到萧暮缇面前,说道:“萧暮缇,你来!你知道的,我有洁癖,受不了别人。”
“还是我来吧!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毒蛇咬到的。”
蹲在她旁边的君昕然却拉住了她,她明显是被吓坏了,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说话间,萧暮缇又要凑过去。
萧暮缇抬眸,淡淡的答道:“帮你吸毒血,我可不想到时候要带着你的尸体从这里走出去。”
容锐立马拿开手,有些惊讶的看着萧暮缇,问道:“你要干什么?”
萧暮缇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嘴唇就朝着容锐手腕上的伤口凑过去。
“嗯。”
“应该?那就是不确定了!”
“不清楚,应该毒性不会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