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足够暖和了,这些山里的动物冬眠过后早早便醒了过来,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虽说这个时节抓的猎物算不得有多肥美,但别的时候祁渊没时间,一年能来春狩一回都算不错了。
郑嫔被她这话引得稍稍发笑,笑意凝在面上,解释说:“这边是专程清理出来的一片地,为了不惊扰到贵人们,猎物都被驱赶到了那边的山上。”
“那过几日狩猎开始也是去那座山上么?”沈珈芙看着郑嫔说的那座山,问道。
“是,不过那山上的猛兽都被清理了,留下的动物都是不会致命的。”
若是山上都是些豺狼虎豹,那才危险了,这些个来春狩的臣子们个个身份尊贵,哪能让他们真没了命。
“那可好,等过几日我们也能进去吗?”
“应当是可以,娘娘想猎什么?”
沈珈芙朝她笑:“我不贪心,能猎得点小东西就好了。”
郑嫔听了这话也是笑:“听闻陛下在出发之前常常抽空教娘娘骑射,嫔妾期待娘娘在猎场上大显身手。”
沈珈芙干笑着,没好意思地想说她这期待或许是要落空了。
走着走着就走远了,沈珈芙刚想转身往回走,听到后面几道女声。
她们在押注。
沈珈芙当即瞪圆了眼睛,过去看了一眼。
这些女子大多都是大臣的女儿,也都是些和沈珈芙年纪都差不多的姑娘,最大的约莫不到十八,最小的看着也刚及笄。
一想到来之前太后和她说过的那些话,沈珈芙再一看这些姑娘,想了想还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们在押注,赌是哪家公子最后能夺魁。
沈珈芙和郑嫔站得稍远一些,听着她们凑在一起说话。
被提到最多的人便是文王了,毕竟去年也是文王夺魁。
说起要押文王的时候沈珈芙明显看见有几个女子都眼含羞怯。
她恍然大悟,也是了,文王如今尚未娶妻,与陛下关系又好,文王妃的位置自然就成了香饽饽。
再有人押注的人选就都不相同了,有说齐家哪哪位公子的,又是哪个侯爷之子的,沈珈芙一个个听着,发觉她认识的没几个。
正要叫着郑嫔走了,忽然听见身后不知谁开了口:“听闻这次玉嫔娘娘的兄长也会参加春狩,或许,那位沈公子是个出乎意料的人呢。”
这话一出,她们有一会儿没再出声,谁都知道如今陛下盛宠玉嫔娘娘,但是玉嫔是玉嫔,沈家是沈家,沈家公子想要夺魁,那也得真有那种实力才行吧,不然说出来都要惹人发笑。
“楚姑娘是见过那位沈公子不成?难不成知道那沈公子本事不俗?”
终于还是有人禁不住好奇问了。
楚遥掩面轻笑了下,说:“并非如此,只是听闻觉得陛下既许了沈公子一同春狩,想来沈公子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说到底就是猜的。
“那楚姑娘可要押那位沈公子?”
沈珈芙在后面听得津津有味,看着她们说着话就将注押完了,押的人最多的还是文王,让她觉得惊讶的是,那位楚姑娘还当真押了她的兄长,孤零零的一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