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岸把林海棠从自己的怀里捞出来,捧着她的脸,牢牢盯着林海棠的眼睛,说:“海棠,你要记住,不论是谁,陈希也好,柳晚晚也好,我也好,默默兰兰也好,我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即使有一天,我们真的遭受了不测,你更要带着我们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你明白了吗?”顾岸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严厉。
顾岸在面对林海棠的时候总是温柔的,别说严厉,连一丝不耐烦都不曾有。
林海棠慌乱地点了点头,她不去看顾岸的眼睛,只回答:“我知道了。”
顾岸却不放过林海棠,直截了当地说:“你在回避这个问题。”
林海棠紧紧握着双手,指甲扎进手心里,刺痛让林海棠的头脑无比清醒,她缓了一口气,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得到林海棠如此回答,顾岸才稍微放下心,他继而宽慰道:“你放心,有你在,我们不会有事。”
小厮们搬着石头回来了,把石头放在了填平的深坑之上。
到此时,林海棠才终于放下心,知道被埋在土里的女人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带着人回到了郡主府。
他们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光芒万丈照射大地,那块石头吸收着太阳的热量。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周边的杂草,草尖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摩挲声。
在这太阳新升之际,万物苏醒的时刻,一个恶人在两米深的地下,带着周身的疼痛彻底死去。
恶人的归处本该如此。
一行人回到郡主府时,街市两旁已经有了卖菜的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边是热闹和谐的世界。
回到郡主府之后,林海棠和顾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林海棠的脑子还在思考着那位大巫师。
顾岸贴了上来,拿着纱布给她擦洗后背。
“我们太被动了。”
林海棠皱眉,轻声道。
敌人在暗我在明,这是最让人头疼的情况,如果是孤家寡人还好,可偏偏林海棠有一大堆牵挂。
顾岸问了另一个问题:“小侯爷你打算怎么办?”
这次的事情,跟夏自秋脱不开关系,但是夏自秋怎么会跟匈奴的人联手?
即使定武侯府的唯一继承人通敌叛国,那么他的对象也该是达官贵人,绝不该是林海棠这个因为医术被封的郡主,更何况这郡主根本就没有实权,只单单有一个名头。
林海棠脑子转的飞快,良久,她轻轻吐出几个字:“我怀疑,这个小侯爷,也不是小侯爷。”
顾岸思考一会儿,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得想个办法,揭穿这个假小侯爷的真面目。”林海棠的手搭在浴池边上,喃喃细语。
哗啦!
林海棠忽然起身,拿过毛巾搭在身上,语速极快:“别洗了,赶紧出来,我们一起去趟定武侯府,现在时间还早,杀他个措手不及。”
林海棠随便擦了几下,就穿上了衣服。
顾岸的动作更快,马上出了浴池,身上还冒着热气,也是拿毛巾擦几下,边穿衣服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