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扔掉的铁铲铁刃散落一地。
沈鸢,温言,王建国一众人隐在人群中,盯着半空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光幕。
光幕缓缓落至最中心的圆台之上,紧接着逐渐显现出一道健硕俊挺的身影。
拾阶而下,脚步声中,夹杂着男人风衣布料摩挲的声响,修长的指骨上绕着一条鞭子,鹿尾所制,韧性十足。
众人的欢呼声渐渐湮灭,直至噤声,再无人敢说话。
最后一丝光幕消散,男人的真容终于显现了出来。
坟场刺目的璀璨白光照下,男人的瞳孔近乎一种浅琥珀色,融合了雪意的颜色在里头,格外清冷,不带半点人气。
眼神恣睢,无温无度,漠然得不在同一个维度,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祗,睥睨着地上聚集着的密密麻麻的工人,视线也自有雪意的冷淡。
他下了高台,最前方站着的是谭清,可行刑长却没分给他一个眼神,准确地看向了人群中的傅弃。
视线落在傅弃裸露手臂上的淤青,行刑长眉头皱起,嗓音好似淬了冰。
“废物。”
众人震颤,整齐地跪下,唯有傅弃未跪,站得笔直。
越矩的行为,行刑长却半点也不恼,冷冷移开视线。
他走到谭清面前。
“有劳了。”
无温的嗓音从胸腔里震颤而出,语调慢条斯理,带着强大的气场,掌控性的,压制性的。
他离开坟场的这段时间,将所有事务交给行刑长全权管理,只对视一眼,就看出了藏在躯壳下的外人。
谭清点点头,游刃有余
“分内之事。”
“我离开这段时日,坟场里似乎多了很多生面孔啊。”
温言神经紧绷,下意识抱紧沈鸢的手臂。
周遭氛围好似结冰,谁也不知道喜怒无常的行刑长此刻在想什么。
行刑长又勾了勾唇角,化了这一室寒冰。
“挺好。”
沈鸢同温言对视一眼,温言悄咪咪靠近她,轻声问
“鸢鸢,这行刑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我怎么感觉他发现我们了。”
沈鸢拍了拍温言后背,以作安抚。
“发现了又如何,别慌。”
管家说过,行刑长不是坏人,至少对他们来说不是。
虽然那个管家很讨厌,但也不至于在游戏规则上说谎。
当然,两日之后沈鸢就会被自己这番话打脸。
行刑长看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余光扫了眼傅弃。
后者的目光竟也在沈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