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思考如何出剑的于长城,司徒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漠视生命了。
司徒玄对站在身旁的江盛依问道:“在朝阳峰上蹲了十多天,可有收获?”
江盛依摇摇头说道:“我们六个人拿出最大的诚意,前些天交换着看了银牌。也许是口诀太过深奥,即便烂熟于胸,天天观看日出,也仍旧没什么领悟。”
司徒玄笑道:“那是当然,这本来就是一个骗局,你们能悟出个什么?”
即便心中有些隐约猜测,这会听到真相,江盛依还是十分来气,磨了磨牙却不敢对司徒玄恶语相向,这个少年心思太深了,他根本探不到底。
司徒玄说道:“六块银牌六个人,两个先天高手,四个半步先天。其他五个人的底细,你都探出来了么?”
江盛依说道:“最高调的是‘荆门七雄’的大哥,荆老大。这人名气大,势力也大,如今在朝阳峰上一直是他在主导咱们。”
司徒玄笑道:“他是聪明人,知道如何靠拢华山,如何汲取养分。”荆老大这伙人,为了贡献点也是彻底不要脸了,几个兄弟成立商队远途采药,另几个兄弟拉扯起数百人,摇身一变成了包工头,接受华山派的各种基建任务。
江盛依又说道:“另外一个先天高手姓闻,书生装扮,黄面黑须,具体姓名不知道,大家都叫他闻先生。是陕南一带的高手,兵器是一对判官笔,善于打穴,朝天寨大寨主赵君礼就死在他的手上。不过在我看来,这人好像是杀手出身,判官笔也是他掩护身份而故意使用。”
司徒玄点点头说道:“你们当然打听不出他的名字,‘一剑东来’闻东来,当年****上赫赫有名的顶尖刺客。如果让你们知道他的名讳,岂不很快联想到他的真实身份?”
江盛依心中一惊,司徒玄让他去打探消息,没想到这少年竟然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司徒玄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交给江盛依,随后低声说道:“三月十五,子午相交之时便是良机,千万要把握住。”说完拉着魏莱径直返回玉女峰,也没管挖坑埋人的于长城。
江盛依将木盒打开,里边放了一大两小三枚丹药和两张白纸,一张上写着丹药名称和服用的注意事项,竟然是两枚元息丹与一枚凝神丹,都是突破先天壁垒的顶尖丹药。另一张纸上是百字左右的心法,江盛依粗略一看,心中狂喜,竟然是《先天功》的冲关部分心法。
。。。
甲申年,三月初十。宜交接,动土,娶亲,会盟;无禁忌。黄道吉日,万事大吉。
华山派的传位大典定在朝阳峰八景宫,这里一直是华山派的祭祀之所,而且场地宽敞,足以容纳数千观礼之人。
辰时二刻,岳不群与宁清成完成内部交接,同时走出剑意凌空堂,代表着传位大典正式开始。
十六位记名弟子,三十二位杂役弟子在山门处迎宾。
吴迪和王宝这两个被司徒玄看重的少年,用火折子点燃山脚下第一根鞭炮。
鞭炮声清脆响亮,一连串的鞭炮引燃,带起滚滚硝烟。
硝烟弥漫的速度极快,好像一条灰色巨龙,从山门处蜿蜒而上,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奔山腰,整个华山都回荡着雷鸣龙吟之声。
山上山下有幸看到这一幕的江湖豪杰,无一不被震撼,如此陆地游龙,巨蟒腾空之盛景,他们毕生难忘。
华山上下将近二十里的山路,即便只铺十里路,怕也要数百万响的鞭炮,这得花多少银子?一众江湖人纷纷感叹华山派手笔之大,手面之阔绰。
即便是左冷禅、莫大这两位壮年掌门,似乎也在心里暗想,自己继任之时好像差了点气势。
梁清逸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司徒玄身旁,感慨的看着山间奔腾的火线,对司徒玄说道:“小徒孙,你可真舍得为你师父花钱啊。”
火光四溢,光彩迷人,但烧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梁清逸节省了一辈子,见到如此方法烧钱,他怎能不心疼?
司徒玄根据丈量和计算,给梁清逸拨了五万两银子,让他订购六百万响鞭炮。梁清逸拿着银子催逼关中鞭炮作坊,加班加点赶制鞭炮,直到昨日夜间才将鞭炮运到华山脚下。
今日一早天色刚刚放亮,梁清逸、梁不离父子又动员了五六百人,沿着山路摆放鞭炮和引线,堪堪在辰时一刻完成任务。
司徒玄穿着一身朱子深衣,这是本朝的祭祀礼服,白底黑边,交领而穿,腰间系着一根带有黑色牙线的大带,下身有裳十二幅,裳幅皆为梯形。
这身礼服是宁中则为他准备的,今日早间或者说昨日夜里,司徒玄和令狐冲在岳不群的小院里换穿的这身礼服。
宁中则还想给他系一个蝴蝶结,被司徒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让跟在宁中则身旁的魏莱抿嘴偷笑不已。
宁清成与岳不群也是同款礼服,司徒玄不知道宁清成如何,反正他和岳不群在礼服里边,可都穿着贴身劲装,就怕大典出现意外,动起手来可别因为礼服而缚手缚脚。不过以宁清成的老辣经验,想来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司徒玄没搭理梁清逸的低语,看着有些阴冷的天空,在心里暗自想到,不知道武功练到极处,能否一拳轰开天上的云层,达到类似人工降雨,操纵小范围气候的程度。(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