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在医院里醒来时,就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她懵懂的眼神中,怯怯地望着这个世界,那时,她甚至忘记了吞咽……吞咽本该是生物的本能,可她却连这也忘了……”
“医生说,她的神经系统可能受外力的影响,有部分受损,这此记忆的神经元,也许以后会渐渐的恢复,也许永远也不会……也许某一天,什么事情会刺激得她这些神经元瞬间搭连起来,也许,永远也不会。”
“这几个月来,她已配合医生,恢复了很多,可她只恢复了生活的技能,对于以前的事事非非,她已完全不记得了,我曾经故意将尤雅的宣传广告带回这里……她并没有认出她来……”
“她……称你为老公?”柯以轩问得有些艰难。
施萧然轻叹了一声,“她苏醒后,意识在渐渐的恢复中,悲催的是,医生告诉我,她怀孕了……那孩子……是你的吧……芑”
施萧然望了柯以轩一眼,那一眼,包含的内容太多,那问句,已辨不清是陈述句,祈使句,还是疑问句。
“我无法告诉她,这中间的曲曲折折,我告诉她,她吃了那么多抗生素,对孩子不好,我不能告诉她她以前的一切,我甚至怕她想起那残酷的事情,所以,我杜撰了一份她的历史……她便从此喊我为老公,她偶尔还会向我说对不起,说她没保护好孩子,因为,我告诉她,我们在海上蜜月旅行时,她不慎落入海中……”
“你是怎么救了她的?猬”
柯以轩吹了吹杯中的咖啡,品了一口,一如以往那般,唇齿间溢满了苦涩。
施萧然品了品杯中的咖啡,苦的,苦味之后,却透着甘味,“何啸天当时也给我打了电话……他的内部,也有我安插进去的人,当然,你也有,可是,东子却没有为你传递信息……”
“那海域真的有食人鱼吗?”
“怕是有吧!”施萧然摇了摇头,“在那片水域下,我安插了近千人,几十艘潜艇……他们处决许诺的决定,我是提前获悉了的……之所以这样,我也想看看,恨是不是可以泯灭一切……包括我自己的人性……”
“那海里泛起的血渍是……”
“那只是我的障眼法……我以为,你会跳下来呢,还安排人在底下等了等……其实在那潜艇中,岛上的所有事情都能监控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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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当何啸天的电话打到施萧然的办公室时,施萧然声东击西,他故意做出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事实却在放下电话,便紧锣密鼓的安排了这一切。
当许诺被高高的升起来时,一直坐在潜艇中品茶的施萧然站了起来,微蹙着眉头,眼睛来回地扫着屏幕。
“然,目标是不是她?”负责此次潜伏的军方负责人莫多指着屏幕问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操着熟稔的法文,冲着手边的传话设备铿锵道:“战备!”
施萧然做为旁观着,对着显示器将岛上的一切都收在眼中。
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从头至尾脸上都是戚戚的表情。
施萧然拿起了放置在一边的耳机,岸上,何啸天跟柯以轩的交谈清楚的进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