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心愿皆已达成,皇子已经生了,还弄这些鼠做什么呢?
她有些糊涂。
自从她搬来宛欣院来,行动再也没有从前那般自由了。
宛妃是个极精明的人,常常叉腰站在檐下,但凡她步子往外迈,宛妃便假模假样地关心道:「哟,妹妹,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且自从万寿节上那出意外过后,宫中加紧了戍防,各宫门口守卫比从前森严数倍。
再加之她月份大了以后,身子沉了,夜间出行也不方便了。
一来,恐生意外;二来,怕暴露了,被人发现。
从前,一个月至少与余苳见上两回,现在,却已有三四个月不曾碰头了。
音信一断,她在这宛欣院便如剪断了翅膀的鸟,不知前方何处。
她恨恨地想起小嫄。
那贱人,竟也不知主动来与她传递消息,怕是只知趁着这当口儿勾搭男人吧。
她用手重重地揉搓着被褥。
「我在这儿冒险生孩子,他们背地里却不知如何快活。
事若成了,大伙儿都有益。
事若不成,他们把王八脖子一缩,躲得容易,死的却只有我一个!」忠才人越想越气,眼角含泪。
成灏见状,安慰道:「孤只是随口说说,你莫要吃心。
孤去找那方士问问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正中忠才人的下怀。
她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成灏起身,往安平观走去。
众人揣测着,忠才人产子,却未能得到晋封,圣上看似不大喜欢这个新降世的皇子。
百官和各番邦的贺表堆积在桌案之上,圣上却迟迟没有开口提及设宴一事。
安平观内,仙人像前,燔百和香,燃九微灯,供着一瓶梅花。
余苳跪在地上,迎了驾。
成灏居高临下,开门见山,问道:「数月前,你跟孤说,若得明君,当幸东南。
又说,鼠之克星,即将降临。
句句意指忠才人及其腹中之胎。
为何如今二皇子已然出生,宫中却有那么多不明大鼠?
」余苳心内打着鼓。
目前发生这一切,跟计划中的很不一样。
小婵在宛欣院,好久未曾出来。
小嫄调离了中宫,再也监视不到后宫诸人的状况,她身处乾坤殿,每一步都不敢行差踏错。
这两根线皆断了。
余苳再也摸不清后宫之水是浑还是浊。
姒康王封封来信,皆问状况如何。
他提笔容易,下笔艰涩。
更要命的是,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