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就在打开棺材的那一刹那,最早向我们哭诉的那个中年妇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棺材上。
“这怎么办?”我皱了皱眉头,看了唐胖子一眼。我战斗力还有两把刷子,可是遇到这事儿就抓瞎了,刚才那个林断,之所以能救回来,是因为他被这蛇妖冲身,截断了命脉进入假死。可是眼下这孩子却和他不同,根本就是中了蛇毒,而且这蛇毒还不是一般的毒物。
倒是唐胖子微微一笑,“哈哈,这个哥哥拿手,对付这些玩意,要用正宗的茅山术!”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就是组织的重要性了,他们九姓十二宗内部互相交流互通有无,光是这些小手段,都足够羡慕死那些徘徊在门外无法入门的家伙。
他拍了拍这不停哭号的女人,让她回家取一个鸡蛋来,没想到一眨眼就拎来了一筐。唐胖子挑挑拣拣,在里面选了一个时间最久的,拎起手里的匕首就开始在蛋壳上不停的刻画。
蛋壳上的符不同于平常的飞扬洒脱,反而有种诡异的形状在其中,我看了半天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不过好在唐胖子一边动手,一边给我讲解了起来。
他笔走龙蛇画完符,捏着这枚鸡蛋不停的在这孩子的脸上脖子上,还有上半身滚动。一旁的阿西立时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诧和不解。
看到这一幕显然唐胖子也不禁有些得意,嘴上讲的就更快了。
他这手法术就叫做混沌阴阳,鸡子如上古混沌,阴阳未分,但是我他挑选的这颗鸡蛋却有着胚胎,正是混沌中一点纯阳。在这鸡蛋壳外面刻画的符也是有讲究的,名叫聚阳符。
如果小孩晚上惊恐夜啼,那肯定是有鬼魅在一旁窥探,孩童的灵觉最是敏锐不过了,而体制又弱自然自然阳气不足,容易被邪魅侵袭。
对于这种状况,道家一般来说要开坛布法,消除鬼魅净宅。但是对于术业专攻的茅山却是没这么麻烦,直接给孩子母亲一张聚阳符,回家晚上睡觉遮挡门窗一夜不开,在床头点燃聚阳符,搂着孩子睡一夜自然符到病除。
这聚阳符,点燃后会聚拢生人的阳气,用在大人身上会提升命灯三火,门窗紧闭邪魅无法入侵,阴气自然消退,大人的阳气被这聚阳符激发在屋子里就仿佛是一团火焰般,孩童自然睡的安稳,而那窥探的邪魅就会因为抵挡不住这阳气而退散,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然,第二日自然要去十字路口烧上一刀黄纸,送上几句小话,将这鬼魅安安稳稳的送走。
先礼后兵,这是茅山一贯的传统,不过如果碰到不讲理的玩意,倒也有许多法子治他,甚至比其他的法术还要凶狠几分,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这聚阳符刻在鸡蛋上,会将其中一点胚胎的微弱阳气催动,正所谓孤阳不长,将这鸡蛋在放到阴邪的蛇毒上时,这蛇毒在这阳气的吸引下,就会纷纷融入这鸡蛋。
唐胖子手中的鸡蛋每摩擦一次这孩子的皮肤,他身上的黑气就会淡下去几分,而在场所有人的都会啧啧赞叹,不消几分钟,这棺材里的孩子就露出了原本的肤色。
指甲狠狠的掐在了这孩子的人中上,只听哇的一声他一口喷出了大捧的黑水,腥臭无比,但是眼睛却缓缓张开了。
随后唐胖子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林断,也没看见他施展了什么法术,这林断猛的打了个嗝,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喘息。
轰!当时在场的村民就轰动了,个个群情激奋,满脸的惊奇与不可置信,望向我们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崇拜与敬畏。
当夜,我们就住进了这个小山村,哦,应该说是这个叫做三吉台村的地方。
虽然知道此处不是善地,距离那犁头巫家咫尺之遥,然而却已经没了选择,因为唐胖子和阿西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没力气前行。
更何况,虽然救了林家父子,可是这三吉台村为什么会出现天崩之相还没有弄明白,不过我和唐胖子都隐约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着大秘密,甚至有可能是我们此次进入时间长河的关键。
救了林家父子两条命的我和唐胖子成了座上宾,而这货也没矫情,上接酒席一通胡吃海塞,看得那爷俩一愣一愣的。
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席间,唐胖子忽然问起了那个刘半仙的来历,林家三口也是满脸的茫然,对这个刘半仙并不了解。
“他不是本村的,只不过隔三差五就来,具体家在哪……”
林断的婆娘想了半天,吭哧吭哧说不明白,倒是林断打断了她的话,“两位猜的没错!那是个土夫子!虽然我没啥见识,但是我家老爷子早就认出了他……”
土夫子?我一怔,看了一眼唐胖子,这货耸耸肩,“一股子土腥味,谁知道是哪家的!”
我当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靠近这老小子的时候有一种古怪的味道,我当时没有分辨出来,现在一想可不真的是那种土中腐臭的气息?
古代盗墓,有摸金校尉,有搬山道人,还有发丘中郎将。这土夫子,正是发丘一脉的盗墓人,虽然这几个人衣着光鲜,但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当听到土夫子三个字的时候我立时恍然大悟,那股让我不清楚的味道,正是淡淡的土腥味。
有土夫子处,必有大墓!说起来,九姓十二宗,哪怕是杀性最大的白家,也不愿意和这类人打交道,这类人常年隐于底下,全身晦气纠缠,加之胆大心狠,寻常也不敢随意招惹。
“这群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唐胖子吃饱喝足,双手搭在小腹,手指一敲一敲的闭目琢磨,就在我以为这货睡过去的时候忽然他出声了。
“林家大婶,最近在我们之前,有没有什么不认识的外人来村子里?”
“不认识的?”林大婶显然有些迷糊,琢磨了半天摇摇头,“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