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脸色惨白地看着我,不自觉地把脸转到小四胸前,轻轻地涰泣起来,小四轻轻地揽着她,满含愧疚地看了我一眼,便闭上眼睛低下头来,再也不敢看我。
我站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走去。
台子上嬴政在大声喊我:“赵宣玉,你在干什么呢?你不要命了吗!?”
我不理他,只是撑着身子一味地往前走,我要走出他们的视线,我要让他们看到我没事,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只要还有一条命在,我就可以站起来,我就可以继续往前走。
我闭着眼睛,静静地感觉着自己身上的骨头悄悄愈合的声音,这种声音那么熟悉,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伤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顺利地好了起来。
老天给了我一副坚强的骨架,难道就是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的吗?
错了,你们想错了!!
小四,容儿,你们想错了!!
我生来不是被你们伤害的。
你们真的想错了!!
我撑起身子回头向高台上喊道:“阿政,我没事!你放心吧!!”
听到我的声音,高台之上一片哗然。
大家亲眼看着我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去,又亲眼看着我站起来大声地说没事,脸上都写满了惊异。
吕相邦皱着眉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郑妃满脸焦急地跑到嬴政旁边,一边对他轻声宽慰着,一边招呼宫人们带着太医下来察看我的伤势。
而其他的大臣贵妇全都各自掩着口窃窃私语地着看我,有的是在窃笑,有的却只是满脸惊异,而有的人,却在偷看着嬴政脸上的表情,暗自揣测我在他心中的份量。
我盯着这些人的脸,突然感觉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地好笑。
我不会再陪你们玩了,你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根本就不配让我和你们在一起。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你们这些总是戴着面具的人根本就不配作我的朋友。
只有那些单纯直爽的野蛮人才配。
妄你们一个个地自称高贵,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你们骨子里连那些蓐毛饮血的野人都不如!!
你们才是真正的低贱之徒!!
我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向台子上的人们挥手致意,竟然有人稀稀落落地鼓起掌来。
嬴政默默地看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睛里竟然浮出几丝同情来。
太医来给我诊断的时侯吓了一跳。
我的腿骨只是有轻微的开裂,当时就已经好了。
我的胁骨断了三根,如果不是我急着动的话,当时问题也不会大。只是因为我努力撑着身子往回走,所以让胁骨错了位。
太医帮我把胁骨复了位,第二天,就几乎没事了。
嬴政对此大惑不解。
不止是他,连太医院的那些学究们也不解,我看着他们那迫切想要一探纠究的眼神,真怕哪天被他们偷偷拉走做了**解剖。
我坐在清和宫的门前,看着眼前的满池湖水发呆,时间已近初夏,荷叶更密了,一朵朵荷苞探出头来。早已有蜻蜓立在上头,微风抚面,送来陈陈荷叶的清香,身边的一切静谥着,美丽着。
我的腿已经不痛了,胁骨也几乎没有什么大碍,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逼着自己的脑子安静下来。
嬴政坐在我身后的案几上看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