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
尚听礼站起身来,往西屋去。
柯逸跟了上去。
将书架底部的箱笼拉出来,又从里边翻出了两本书,将其递给柯逸,尚听礼说道:“这是我父亲旧时用来教我启蒙的书本,我今日便将这书借你读阅,希望能对你有益。”
“启…启蒙?”
柯逸瞪圆了眼珠子,顿时觉得手里的书本犹如烫山芋。
他马上十岁啦,还、还看启蒙书本,这、这会不会有些太离谱啊?
尚听礼仿佛看穿了他,只笑而不语。
【书都看不懂,那不是糟蹋书吗?虽说你已九岁余,但就读书而言,你未必比得上一些四岁孩提呢。】
柯逸:“……”
他好想说,嫂嫂不必多言,他心已碎,被嫂嫂扎得碎碎的。
柯逸走后,尚听礼喊来了荠荷。
“五少爷这段时日里都干了些什么?你如实说来。”
荠荷回道:“五少爷这些日子以来,都同往日一般,上半日认真念书,后半日认真习武。听说五少爷在国子监里也极为刻苦。”
提到国子监,就想到一个人,尚听礼问道:“可曾见过赵御史府上的六少爷找上门来?”
荠荷摇头:“这倒不曾见过,据奴婢所知,赵六少爷近些日子都被二殿下接去府上小住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尚听礼摆了摆手。
“是。”荠荷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也就这会儿功夫,院里的粗使丫鬟小叶匆匆跑过来,同荠荷说了几句话,荠荷又转身进了屋里。
尚听礼看着去而复返的荠荷,眨了下眼睛:“还有什么事?”
荠荷答道:“方才小叶同奴婢说,门房那边递了话来,说是那位归德郎将军夫人等在府外,想求见您一面。”
尚听礼皱了皱眉,余兰兮要见她?
“让她进来吧。”
“是。”
两刻钟后,荠荷领着余兰兮主仆三人进了新苑。
尚听礼只在外院见她,吩咐芳芷沏茶后,笑意吟吟道:“今儿这是什么风把兰兮表姐给吹来了?”
余兰兮憋屈地给她见了礼才道:“哪有什么风?是我想表妹你了。”
尚听礼端茶杯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哦?”她饮了一口茶,“能让表姐想我,属实有些荣幸。”
余兰兮道:“不知表妹在南梧因何事耽搁了,才会这个时候才回来?”
自那日她吃了闭门羹后,盘算着这贱人回来的日子,估摸着初十也能抵达京城了。是以初十那日,她又来了一趟,不料仍是见不到人。
这两日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这贱人未必不是重生的。她便叫人守在仁亲王府外面,果真叫她守到了。
所以此番,她还是来试探的。
尚听礼惊讶道:“表姐缘故以为我是有事耽搁了?”
余兰兮盯着她道:“比如南梧发了水涝什么的,便把你困在那头,所以你迟迟未归。”
“南梧处于南边,又多河流,便是城中都有南河,发水涝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么?”尚听礼失笑摇头,“这如何能困住我?回京的路又不用过河。”
余兰兮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尚听礼问:“那表姐是何意思?”
“……”余兰兮噎了下,垂下眼眸迟迟不语。
尚听礼弯弯唇角:“表姐问我可是有事耽搁,说实话,确实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