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娱乐新闻突然曝出来,说您是英东国际总裁的私生子,说你那母亲是……”
剩下的话来人没有讲完,他支支吾吾的好像说不出口的样子。
“说我的母亲是妓、女,是那种完完全全的纯妓、女。”蒋英诀慢慢的向后靠去,他的手肘撑起了自己的额头。
我震惊之余,转头去看来人,发现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这就很显然,蒋英诀说的是对的。
“你没看新闻,你怎么就知道?让他说完吧,到底是什么事?”
在我心里,蒋英诀一直是大家公子,从小含着金汤勺接受着精英教育长大的,所以这个新闻一定是假的,纯造谣。
但是造谣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说这么多年他们害他都是一个套路?
我满脸都是疑问。
“不用说下去了,要跟我说的话,我闭着眼都能明白。”蒋英诀冲着来人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很快,房间里就又剩下我们两个了。
“你没有听错,这个新闻也没错。我母亲确实是一个妓、女。和你之前的档次还不同,她是花街柳巷里彻头彻尾的低级妓、女,只要来的大爷赏钱给得够,她就会奋不顾身的献上自己的身体。她整日以卖笑卖身为生,活在纸醉灯谜里。”
蒋英诀的眸子里温婉如水,他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虽然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我却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像是白马王子其实是住在大桥洞底下的,与我们的想象大相径庭。
我吃惊的样子胜过千言万语。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光是听着那些事情,我就会喜欢你。是因为你和我的母亲实在太像了,你们虽然都被生活中在最底层,但是从来不甘心活在泥土里,命运再怎么打压你都不会低头,你又坚韧又顽强的样子,让我看着又爱又心痛。”蒋英诀对我扯起嘴角来,我看着他干裂的唇角,居然都渗出了血。
我转身去给他倒一杯水。
“当年的英东国际可没有现在这么大,那时候只是个小公司,英东国际公司的老总跑去找小、姐也不会上报纸上新闻。就这么两次,我妈就怀孕了。我爸本来不准备要我,你个贱女生的下贱胚而已。他只是给了钱,我妈要生我或者不生我都可以,反正我们跟他没有关系。我妈为了我,彻底告别了那样的生活,到乡下的老家去种地,过最普通的生活。未婚先育,孩子连爸爸都找不到。村里的人们从小就叫我杂种,没人愿意和我玩,大人们也都躲着我。直到我五岁的时候,突然有好多漂亮的车来接我,我才会被带到了蒋家。”
蒋英诀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看着远方,眼底里闪烁着晶莹。
我听着他说这些,心里很是酸痛,想起了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我爸的夫人生了四个女儿都生不出儿子,他就四处打听我妈生的是什么,知道我是个男孩以后,马上就跑到我家去向我妈承诺,说会给我最好的生活,也会给她最好的生活。我爸还算仁义,他给我们两个另买了处房子,给我们雇了阿姨照顾我们,我爸总是来看我,一眼都不看我妈。我妈越来越伤心,后来就干脆躲着他。虽然说是给我们请的阿姨,但是这个阿姨却什么都不做,她唯一的任务就是监视我们,控制我们,就连拿钱买菜都要跟她报告价钱,我们虽然过上了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但同时也像是被关进了监狱,没有丝毫的自由。”
蒋英诀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有那么点儿经商的头脑。
没想到他的生活如此曲折。
“我那个时候的目的,就是要好好的学习,学到更多的东西,赚更多的钱,回来就带着我妈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我们再去过平凡的生活,没人会管着我们,也没人会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了。自从有了我以后,她一直活得很委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她为了我能接受更多的教育,过更好的日子,一直忍气吞声,受多少的欺负都坚决不退缩。我高中毕业就去美国读大学,经济管理系。我上大学的时候非常努力的学习,我希望我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回来就算不能继承集团,我也要挣好多的钱,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可是就在我毕业回来之前的一个月,我妈因为癌症去世了。”
我听着他的故事,感到无比唏嘘。
我不由得伸手拉住蒋英诀冰冷的手掌,虽然我算是一个外人,但到听到他这些事情以后,我已经红了眼眶。
“如果阿姨在的话,她一定会很欣慰。他的儿子已经长成一个合格的总裁,继承了整个英东国际,你完成了别人努力一辈子都完成不了的事情。”
“我知道林清河会拿这个来做文章,因为这个消息足以引起更大的波浪,记者们最爱这种八卦的消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提过我的母亲,并不是我觉得他丢人,而是我不想让她被别人评论。当初你被别人害刨根起底,我就觉得害怕,所以我从来不提我的妈妈。”
蒋英诀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他胀红了脸耳朵也跟着红起来,伸手拿过水杯要喝,但却突然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慌忙上前拍着他的背,他的这种感觉我太了解了,那么心痛,但是又觉得很淡然。
等到蒋英诀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
“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放心。我真的没事,我不是娇少爷经不起风浪,我和林清河的对仗,在这两年已经做过很多。他想踩死我,同时我也想踩死他。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你好好回去,保住孩子。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是不能离婚的,否则会更麻烦,等我半个月,半个月我肯定,把这一切都收拾好。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