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么远我都听不到你的声音。”她把他拉倒在床上,在他胸口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从第一篇开始念吧,等我睡着了就可以不念了。”
“……”他看着怀中已经半眯着眼睛的人,轻叹一声,似有无奈,更多的是妥协。
当然,这样的妥协在翻开第一篇的时候,就后悔了。
“……楼台春色,花妍花艳花娇洁。”楚临渊的声音低沉厚重,沉稳平缓,带着某种刻意,读完一句之后更是卡住。
他受的是传统教育,从小看孔孟之道,中庸大学,大脑构造里面全是伦理纲常。
然后,在这句诗之后,土崩瓦解。
萧疏轻轻地哼了一声,对他停下来这件事表示非常的不满。
垂首低眼,见她手掌大的脸蛋上挂着浅浅的餍足的笑,脸颊上更是晕染上一层淡粉色。
他有些……口干舌燥,想要把怀中的人推远一些。
脑海中默念——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怎么不继续了……唔……”她似乎真的有了困意,而他脑海中的《心经》,也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回廊月挂叶香随,枝下嫣红彻。谁家女子把墙越,会情郎,花影摇曳。”
他想,萧疏一定是上帝派来折磨他的妖精。
只听到她又说继续。
他翻开第二页,神色更加深谙。
“相见休言有泪珠,酒阑重得叙欢娱,凤屏鸳枕宿金铺。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手臂下躺着软香的女孩儿,她不用复杂的化妆品,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沁入鼻尖。
她无意识地呢喃,不知道是因为生病了而难受,还是因为他在身边而睡觉都很开心。
所以,楚临渊想就不该这么快答应她,她对着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怎么能有这么龌蹉的想法?
可到底是,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人,他起身往浴室走去。
四点过,林清欢从外面回来,谢谢他照顾了萧疏一下午,想要留他下来吃饭。
他说家里还有点事情,要先回去。
林清欢也没有强留他,本想送他出去,但萧疏踢了被子。
她去帮萧疏盖被子,楚临渊把吴歌背在身后,打算把它从哪儿拿的,就从哪儿放回去。
放回吴歌,他想要离开,风从没关的窗户吹了进来,吹翻了桌上的文件。
他把几张纸捡起来放回书桌上,把文件叠好的时候,发现了两份财务报告,他一眼就看出来一份是造假。
涉嫌的金额上亿。
耳边似乎只剩下风声和心跳声。
然后,他把两份文件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