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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棠醒过来时,觉得全身酸痛乏力,像是被人活活摔打过一般,动个手指头都觉得有些困难。
意识迷茫了一会,她便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高高兴兴的看着灯展时,忽然有家丁打扮的人连滚带爬的跑到他们身边,交给若棠一只盒子后边跪在地上磕头,求若棠饶了他们的性命。
若棠被弄得满头雾水,劝不住惊慌失措磕头的人,只得狐疑的打开盒子,探头一看,竟是一只带着血的毛茸茸的大白爪子。若棠当即便觉得气血上涌,连手里的盒子都拿不住,厉声喝问阿白到底除了什么事,那人只一个劲儿的磕头,说他们满山遍野的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阿白,只在山林之中找到阿白一只爪子,怀疑阿白被人猎杀了,当即不敢耽搁,带着这只爪子找了过来。
若棠听说阿白出了事,顾不得多想,让如意回去给楚千岚送信,自己带着采青跟吉祥就匆匆往南山的庄子上赶。余芙渠与周靓云原本要陪她,但她们一个是孕妇,一个又挂心家里的女儿,若棠便没有让她们陪伴。
后来,依稀记得马车驶出城后不知为何翻倒了,是吉祥扑过来护住了她,但紧跟着,她莫名其妙便失去了意识。
若棠回想起来,立时惊坐起身,“吉祥?采青?”
没人应她。
而她这时才惊觉出不对劲来,脚下空荡荡的,竟是什么都没有?
若棠惊出一身冷汗,视线往下,立时觉得头晕眼花。
难怪会觉得一阵一阵的风打在自己身上,原来她竟被人放在了悬崖上的一颗古树的树干上头,幸而树干够粗,而她的腰间也绑着一条绳子,松松的与树干绑在一起,以保证她不会掉下悬崖去。
若棠抬头看了看崖顶,距离上头约莫有两三仗的距离,若棠又低头看看崖底,脚底下是滔滔海水正汹涌的拍打着陡峭的悬崖。
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若棠苦笑一声,决定不浪费力气挣扎,保存体力着楚千岚来营救她。
“我以为你会哭。”幽幽的声音自若棠的不远处响起。
若棠循声看过去,陡峭的崖壁上稳稳的站着一个人,他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可是却站的很牢很稳,任呼啸的山风如何拍打他,他依然纹丝不动的立在那块突出的仅容他一个人的岩石上。他看起来很是狼狈,脸上脖子上有不少伤痕,可身上的衣裳却依然干干净净,无论任何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斯文有礼还有些呆萌的好青年形象。
若棠想起曾经他笨拙的搬着石头站在强外边与阿白互动的蠢萌模样,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古先生,我该说好久不见吗?”
古先生似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问我是谁?”
若棠从善如流,“好吧,你是谁?”
古先生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依然斯文和气,不带半点攻击性,“其实我们早就见过了,只是你大概早已经不记得了。我叫唐品茂,是大楚宣平侯府的世子,我曾以为,我是湘王爷的挚友,直到他派人追杀我,令我跌落悬崖面目全非,他以为我死了,我却偏偏活了下来。你应该还记得,是陆大夫救了我。”
若棠微微皱眉,陆正青是大夫,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她哪里知道他是哪一个?然而很快的吗,她脑中灵光一闪,面目全非,又被陆正青救下且她还见过的人——
若棠恍然大悟:“你是那个……住在表姐夫后院的那个病患?”
“我真高兴你记起来了。”唐品茂微笑:“你看这世事真是无常,湘王爷想要我的命,偏偏陆大夫救了我,又偏偏,我在那里认识了你。”
“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若棠叹口气。
楚千岚要杀他,如今他绑了自己来,难道还能是为了叙旧不成?“三皇子失败了,如今人也去了封地,你抓了我,是为了你与王爷之间的私人恩怨?”
“可以这么说。”唐品茂慢悠悠的说道,他的视线落在她明明发白却依然强作镇定的脸上,“原本你不用受这无妄之灾的,如果今**有什么不妥,记得到了阴曹地府,要找湘王爷。”
若棠笑着摇摇头,“你真的杀了阿白?”
“怎么可能,那畜生机警得很,枉我从前拿那么多食物喂它,它看到我,却还是要攻击我。”唐品茂似有些郁卒的开口,“逼不得已,我只好猎了一只跟它毛色差不多的老虎,才能将你引出城来。我想,这会儿湘王爷应该已经收到消息,正往这儿赶过来。”
听闻阿白没事,若棠放下心来,“你杀了我或者杀了王爷,也根本逃不出去,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跟你保证,让你安全离开琉国。”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没有打算杀了你,你是我的护身符,我怎么舍得杀你?我只是想要找湘王爷拿到他拿走的宝藏而已。想必湘王爷为了你也不会吝啬那些宝藏。只要拿到那些东西,我即刻放了你。”唐品茂笑着提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