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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呗,问多少句都是我没分手。”蒋恪宁老神在在,那副做派让赵江川都觉得看不过眼,“你现在倒是像纨绔子弟了。”他上下打量着他,现在的蒋恪宁已经完全融入了北京的现代化生活,活脱脱一个商政精英模样,头发长了一点,总体来说仍然很短,显得利落干练。
他坐不住,“啧”了一声,心里也是有点被蒋恪宁不要脸的说法震到了,“林舒昂都这么说了,还不是分手呢?我该说你是恋爱脑还是天真?”
蒋恪宁这会儿倒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不恼,淡淡道:“他说她还喜欢我。”
“哈!”赵江川忍不住想笑,点点头:“行,那你就这么想吧。”
说完,赵江川直接出了门,外面说话声吵闹声作一团,赵江川没一会就跟他们打成一团。至于蒋恪宁?赵江川一哂,“喝多了!”
蒋恪宁到现在都是这样,该办的事一个不落,至于态度?能出面就已经不错了,现在在北京也是身兼要职,没有人会想自讨没趣去触他的霉头。
赵江川一出去,房间里瞬间就清静了下来,他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留得他一个人躺着。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八月了。学生们都放了暑假,每天开车经过一些大学,都有些门前萧索的感觉。
蒋恪宁没醉,只是找了个由头避了起来。
他盯着角落里摆的一件青花瓷器看了好一会,拿起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了林舒昂的对话框,一直都是置顶,没落下来过。
“啪嗒——”打火机点燃了烟,白色的烟雾往上飘,慢慢地消散。蒋恪宁抬了一下手腕,手往上一滑,点开了人人网。尽管现在有各种各样的软件,林舒昂还是保持着在人人网上没事更新的习惯。
她的主页页面很简洁,里面也没有自己的照片,说实话全部看下来就会发现,林舒昂连文字记录都少,很多时候都只是简单的两张图。大学的时候是素描、速写还有油画,偶尔去做做雕塑脱模,工作之后更多的是花花草草,院子里的金钱橘还有那些花和工具。
最新的停留在一周前,蒋恪宁已经看了好几次了,陕博出了一期专门的画展,不同于往常展复制品,几乎每天都会有不同的真迹可以参观。林舒昂看起来心情愉悦,那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更新照片,配上一个小小的颜文字。
他能看得出来,林舒昂心情挺不错的。蒋恪宁沉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见她又觉得不是机会,干脆松手,手机往胸前一滑,撞出一声闷哼。
赵江川说得对,他就是喜欢找虐。
一根烟抽到一半,外面撞进来一人,蒋恪宁定睛一看,李越东。
刚刚在饭桌上就有些咄咄逼人,现在进来蒋恪宁也不惊讶。
“舒昂去陕博了?”李越东开门见山。
嚯,消息还挺灵通。蒋恪宁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藤椅晃了晃,他掸了掸烟灰:“嗯。”让蒋恪宁对李越东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一句“舒昂”更是让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李越东笑了笑,看向蒋恪宁,露出一口白牙,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听说你们分手了?”
蒋恪宁一哂,装出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明明是躺着,李越东都觉得他身形都正了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越东笑着,心里却说让你丫装,林舒昂都不往你面前凑了还他丫的装,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李越东问他。
蒋恪宁心说跟你有关系吗?他只当做没听见,闭上眼睛装睡。
李越东看蒋恪宁这幅模样也是气笑了,都说他多好多好,私下不也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他丫的,赵江川他们那伙人里有几个脾气好的?
等到李越东刺蒋恪宁不着,准备出门的时候,蒋恪宁又睁开眼了。夹着烟轻吸了一口,那白雾缭绕的烟在他眉间打了个圈,渐散了,蒋恪宁淡淡道:“她,你不用再想。”
李越东一顿,转过身似笑非笑道:“凭什么?”
蒋恪宁将那半根烟随手一扔,落进了沾了水的烟灰缸里,发出一阵“滋滋”声,他眯起眼睛很轻地笑了笑:“因为是我在北京。”
李越东舔了舔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现在确实如日中天,李越东碰上去都有些越级碰瓷的嫌疑。
李越东目光微沉,心里自热是觉得讽刺的,但身边藤椅骤然一轻,蒋恪宁陡然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衬衫,将那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自己的肩上,李越东与他目光对视,蒋恪宁那一双眼分明清醒的要命,那目光缠在他身上,让李越东背后一凉。
蒋恪宁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站在他面前动作熟练地拨开烟盒,给李越东低了一根烟,微微一笑:“没事儿接着出去玩儿吧。”
说完,蒋恪宁低头叼了一根烟,晃晃悠悠地掀起了帘子,从后面的侧门出去了。
李越东手里拿着拿根烟,定睛看着,上面的字体倒是隽逸,是一根南京。他没抽,将它直接塞进了裤兜里,左右指尖一错,那烟就断成了两截,李越东笑了笑。
且等着吧。
这宴也快到了终点,蒋恪宁出了门,车就停在后面的巷子里,大悍马换成了一辆带着四个圈儿的小轿车,流线型的车,通体漆黑,刚买不到两个月,看上去崭新的很。
周绪宁不知道什么时候饶了个弯也出来了,蒋恪宁看见他倒是有些惊讶:“不玩了?”
“你连玩都不玩,有什么意思。”周绪宁低低地笑了笑,跟他一块靠在了车身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