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丞和穆烬请了安就被傅中齐轰走了,只留下周元泓一个。
因为祁国和南晋两国交好数十年,关系不是简单的邦交结盟,周元泓在傅中齐面前执的是子侄礼,态度极为敬重。
待周元泓见礼坐下后,傅中齐才打量着周元泓,叹声道:“这才一年多不见,元泓长进了不少啊!”
这话语倒是颇有一种长辈对小辈的关怀和赏识之意。
周元泓从善如流的笑道:“一年多不见,傅伯伯倒是越来越年轻了!”
傅青霖成婚时,虽然没有宣扬在外让各国去参加大婚,可南晋还是派了周元泓前去参加,所以,确实是一年多不见。
傅中齐被逗乐了,指了指他,笑道:“你小子这张嘴啊,一如既往的讨喜!”
周元泓笑嘻嘻的作揖:“多谢傅伯伯夸奖!”
傅中齐忍俊不禁。
周元泓也笑了一下,随后一脸正经道:“原本先前在广化寺看到傅伯伯,就该来请安拜见了的,只是这里人多眼杂,瞧着傅伯伯隐名而来,也不想节外生枝,就耽搁了些时日,今日才姗姗来迟,傅伯伯见谅!”
傅中齐摆摆手:“无妨,出门在外,这些虚礼就别讲究了!”
说着,眼皮微抬,哼笑道:“何况你小子一贯不是个讲规矩的,少在朕面前装模作样!”
周元泓摸了摸鼻子,倒是没反驳。
然后,笑吟吟道:“原本出来前父皇交代,待回去时转道去一趟阜都拜见问候傅伯伯,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那正好了,傅伯伯几时回去,小侄与傅伯伯一道,唔……听闻太子妃即将临盆,正好去讨杯满月酒喝喝!”
傅中齐不拘小节的挥挥手道:“再说吧,善善尚未临盆,满月酒什么的且有些日子呢,对了,你父皇的身体最近如何了?”
周元泓回答道:“一直在吃傅伯伯派人送来的药,倒也无甚大碍!”
傅中齐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四十多年前祁国内乱,周边邻国皆趁火打劫,南晋也大军压境,可却并非趁火打劫攻城掠地,而是一无所求的退兵,之后平息内乱,南晋表面上没帮忙,实际上却出手相助了,傅中齐登基后两国就开始了密切的来往,开始那些年,祁国百废待兴,南晋帮了不少忙,现在关系好的跟兄弟似的,诸国皆有疑惑到底当时两国达成了什么交易,可却无从得知,其实事实却是,周元泓的父亲,现任南晋皇帝周靖辰身染恶疾生命垂危,这周靖辰是南晋当时的太子,且南晋皇室血脉凋零,大多一脉单传,他是南晋先帝唯一的儿子,自然得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来,可请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原本想要请燕家的人出手相救,可燕家太过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找不到,万般无奈之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祁国苍茫山姬家。
当时祁国内乱,苍茫山姬家倒是没有被波及,南晋派了人前去请,却怎么也请不到,因为姬家在帮忙平息内乱,且没有君王吩咐,姬家自然也不能擅自救治他国储君,南晋只好便出兵压境,事实上,也只是想要让祁国派姬家的人出手相救,得知此事,作为皇室唯一的血脉的太子傅中齐便暗中让上一任国师姬修臣前往南晋,果不其然,耗尽毕生所学救了周靖辰,因此,南晋对祁国满怀感激,便开始了两国长达四十多年的友好往来。
之后,屋内就忽然安静下来。
傅中齐抿了一口茶瞧见周元泓眉头紧拧似乎有心事,还一脸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挑了挑眉。
“元泓可是有话要说?”
周元泓倒也没有扭捏,点了点头道:“确实,今日小侄前来除了拜见傅伯伯尚有一事想要傅伯伯解惑!”
“你说!”
周元泓神色郑重认真的看着傅中齐问:“傅伯伯可还记得前几年我曾向祁国求娶四公主被拒的事情?”
傅中齐忽然愣住,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朕记得,只是往事已矣……元泓今日为何问及此事?”
四年前他五十大寿,虽然没有大肆庆祝,南晋却派了周元泓送来了寿礼祝寿,当时也带来了一道国书,是南晋皇帝让周元泓带来求娶傅悦为太子妃的联姻国书,当时南晋和周元泓都诚意十足,虽然没见过傅悦,可因为两国的关系,再三保证绝对不会亏待她,他日登基,傅悦便是皇后,哪怕知道傅悦眼下体弱也态度坚定,介于傅中齐和傅青霖对周元泓的了解,知道他定会说到做到,然而,傅中齐拒绝了,且这件事还被压了下来,知道的人很少。
周元泓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同样都是两国联姻,我晋国和祁国交好数十年,如兄弟之邦密切相关,若是公主嫁给我,我定然视她如珠如宝,且若联姻,你我两国友谊会更加长久平稳,当而秦国如何我们心中都明白,为何傅伯伯拒绝了我,却把公主嫁到秦国来?傅伯伯一向可是很不待见秦国的!”
傅悦嫁来秦国并非好归宿,一开始就是如此,他不懂,为何傅中齐宁愿把傅悦嫁来秦国这个混乱之地,也不愿意把傅悦嫁给他,相比秦国,南晋和他怎么都不可能亏待傅悦的,傅悦若是嫁给他,根本不可能经历这些事情。
当时只以为是傅中齐不愿女儿远嫁才拒婚,可现在看来,可并非如此。
当年周元泓没说什么,也理解傅中齐不舍得小女儿的心,可两年前秦祁两国联姻的事情传去,他很震惊,这两年,周元泓对此是有心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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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除夕快乐,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