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夫人翻个白眼,“扯苏家丫头做什么?”
张鹤凌替老母亲捶捶肩膀:“你想想,现在夏家就是一步废棋。”
“皇上既然喜欢那苏丫头,遂了他的心愿不就成了?”
金太夫人连连摆手:“那哪成?苏晚晚是郑金莲养大的,与你姐姐素来不对付,那岂不是帮你姐姐找了个死对头?不成不成。”
“以皇上的性子,我们拦着他不让,就能拦住?”张鹤凌不以为然地说。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而且,那苏丫头未必会与姐姐为敌。”
说罢,他压低声音,凑到金太夫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金太夫人脸色大惊,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你确定……”
张鹤凌都想伸手去捂母亲的嘴。
左右四看无人后,才耳语道:
“否则,当年为何力劝姐姐杀了何鼎?那可是皇帝姐夫自幼一起长大的长随,当年深受倚重的内官!就是怕他乱说话,给我们家引来灾祸。”
金太夫人有些后怕地狠狠戳了戳儿子的额头:“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张鹤凌讪笑:“也……不算坏事。”
……
苏晚晚从周婉秀的信里知道夏家灭门惨案,已经是十来天后的事。
而且夏家也不算完全严格灭门,庆阳伯夏儒还活着,他的二儿子夏助偷跑出去逛花楼也逃过一劫。
苏晚晚看到这封信,只是面无表情地在那坐着。
见她脸色不对,苏晚樱问:“姐姐,有什么不对吗?”
苏晚晚把信纸递给她。
看完信,苏晚樱沉默良久,只是说了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可怜了他们家无辜的丫鬟下人。”
“那三大船的仆妇下人,也很无辜。”苏晚晚语调极淡。
苏晚樱脸色顿时变了,在苏晚晚旁边坐下来,双手抱着胳膊缩成一团。
三大船的人。
不是被烧死杀死,就是跳到江水里淹死冻死。
但凡想起当年那惨绝人寰的炼狱情景,她就止不住地发抖。
尤其是亲眼见到哥哥被人捅了一刀,推到冰寒刺骨的江水里。
她躲在水边干枯的芦苇丛里,一动不敢动,全身湿透,冻得麻木,死死捂住嘴巴。
哥哥落水前,还朝她这个方向摇头,警告她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