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色还蒙亮。半夏就已惊醒,睁着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整夜都是如此,回想起那个代号为S的人,他说那个拍卖会上的人是“阿玟”。
记得自己之前明明已经查过有关沈流年的一些资料,他的确与当年的前局长的女儿有过定亲。由于徐长明一家对女儿实行放养式教育,这徐玟早在五岁之时就送去了美国,半夏也无从知晓她的相貌。
听闻那女孩刚从美国回来,第二天徐家就被大火吞噬,而她周围的住户也无从幸免。现在的那块地皮早已经变成了开发区,四处空旷荒芜人烟,而这收买之人正是沈流年的哥哥季凡。
那当年在警局里的尸体又是谁的?
自己也曾去看过那块地方,作为生意之人来说,季凡花了十个亿买下的地皮根本是毫无意义的存在。有些人认为是沈家念及旧情,才买下那块地来,纪念自己昔日好友。
半夏突然想起什么,赤着脚丫子,飞快的跑下床,来到衣柜处。打开柜子,拿出压在最底下的盒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黑色的铁皮盒里是一份份的资料,全是有关沈流年这十几年的一切,还有少数刑警部其他成员的资料。
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关于徐长明的那份资料内容,一堆堆的文件都被细心的放在黄色密封袋中。这些都是苏璟找来给她的,翻着翻着,半夏嘴角上扬,找到了,就是这份。
清透的琉璃眼快速的查看内容,黑色的字迹在素白的纸上晕染开。
徐长明,刑警部前任局长,拥有福尔摩斯一样的头脑。能通过案件中的蛛丝马迹,在脑海中拼凑出作案的过程以及凶手的模样。担任局长期间破获了不少其他刑警不能破获的案子。
就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接到上头交代的任务,去一个神秘集团去做卧底。而那项任务是……
眼见这页内容看完,飞快的翻看下一页。没有了?
半夏难以置信的翻看其他纸张,没有,真的没有了。那徐长明接受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十年的徐家烧起的大火又跟这有多少联系。现在细细想来,那在孤儿院收养自己的人又是什么目的?到目前为止,自己连他的身份都还不知道,而他又带着什么目的。
盘起双腿,坐在冰冷的地上,使自己的头脑尽快冷静起来。
自己究竟是谁,那人真的如同他说的是他朋友的女儿吗?那帮人又是在做什么的,而他们当初找那么多孩子进行培训,从几千人里挑选出自己来,把她安插到刑警部,又是来寻什么?
沈流年明明是军阀世家,而他哥哥季凡又是普通的商人,那他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组织不惜一切代价要寻得的。半夏觉得越去想,越觉得可怕,自己就像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房门在这时被富有节奏的手指敲打着,随着敲门声的响起,她的思绪也被打乱。半夏匆忙把这些资料收回黑色的铁盒中,放回衣柜的最下面,整理好一切,笑着去开门。
打开门就见,沈流年穿着白衣黑裤,站在自己门前不发一语。双手插在裤兜里,抿着薄唇,神色清冷如常。
他挑起眉头,狭长的眸子眯起,随即陡然沉下。半夏说着他的视线,把眼睛往下移,只见自己赤着双足踩在地上。想起眼前男人良好的作风,怕是不习惯自己这般随意吧。
沈流年眸光沉下,是想到如果进来的不是他而是别人,看到这般美好的她。他会恨不得杀了那个人,把她藏起来。
半夏侧开身子,朝他笑了笑:“师傅,你先里面坐,我去穿双拖鞋出来。”
“你都是穿成这样,给别人开门的?”他低沉着嗓音问。
半夏低垂着脑袋答:“师傅不是别人啊?”
在她眼中,沈流年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做事光明磊落。半夏到也不怕,或是说她对他有种莫名的信赖感。
听到小家伙说自己不是别人,心情顿时愉快起来,清冷的眸子也溢满了笑意。望着她小巧玲珑的双足,不由自住的分了神,变得心猿意马起来,那白玉般的玉足看着软软小小的,颗颗脚趾如同圆润的珍珠,不知道摸起来是不是想象中的柔软细腻。
沈流年一直以为她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穿着保守的居家睡衣,没想到却是黑色的性感吊带连衣裙。黑色的吊带下是凹凸有致的曲线,当真是该大的地方,大的一点都不含糊。
在往下看,是平坦的小腹,有种一握即折的感觉。暴露在外的皮肤白皙水嫩,只怕自己稍用力,就能留下印记。
见沈流年许久不曾说话,抬头看像他,却见面前的男人如墨的眸子正打量着自己的卧室。一点点的看,看的细致入微,对自己还是那般淡淡的。也对,自己是他的徒弟,又不是他的阿玟,前天的那般温情美好,也只有那个女子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