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清晨,小远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走到厨房叫了一声容婶。
容婶回过头来,望着孩子和蔼一笑。
“你妈咪呢?起床了没有?”容婶问小远。
“起了,在锦年房间给她穿衣服。偿”
小远摊了摊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锦年快两岁了,平日里最黏幼琳,穿衣服要喊妈妈,吃饭要喊妈妈,干什么都要喊妈妈撄。
“容婶,我来不及赶公交了,先走一步。”
小远今年十岁,每天自己拿公交卡坐车上学,他很**,因为每次和谌子慎讲电话谌子慎都会对他说,你是男子汉你知不知道,你不仅要学会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你妈。
小远牢记于心。
霍泽南这两年经常不在家,要不是容婶搬过来住,不知道妈咪一个人带锦年会有多寂寞。
有些事情,小远想不通。
小远拿了一片土司就从家里跑着出去了,赶时间,要是错过了这班车,就要迟到了。
从湖边到公交站,也算比较远的,有时候容婶也心疼小远,明明可以坐家里的车,怎么泽南就非要他自己去上学?
容婶觉得,泽南对孩子是严厉过分了。
容婶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幼琳已经给锦年换好衣服了。
锦年走路走得很稳,下楼梯都是自己扶着扶手下来的,边走边抬头看着走在她旁边的幼琳,笑起来露出白白的小牙齿,可爱极了。
幼琳说锦年是她的贴心小棉袄,锦年比小远小时候更好带,除了比较粘她以外。
容婶已经把锦年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了,幼琳把她抱到餐椅上,给她系好围兜,然后拿勺子给她,让她自己吃。
锦年自己吃饭吃得很乖,不会弄得到处都是。
看着那埋头认真吃饭的孩子,幼琳看得出了神,一时有些恍惚。
昨晚霍泽南又没回来,打过电话,依旧是那句在应酬。
幼琳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应酬会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连家都顾不上回。
她不擅长吵架,霍泽南也不擅长,这两年,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争吵,然而,彼此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了。
“这两天我回老家一趟,家里亲戚过世,我得回去帮帮忙。”
容婶把煎好的鸡蛋端出来,她对幼琳说了这话。
幼琳抬头看她,问道,“今天早上过世的吗?”
“是啊。”
容婶叹气,“重病好多年了,一直在家里卧床,今天凌晨走的,也算是一种解脱。”
幼琳点点头。
她在原地站了一阵,然后对容婶说,“你等我一下。”
只见她很快的上了楼,几分钟后又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容婶,我要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就不和你一起去了。这里有些钱,算是我一份心意,你拿着。”
幼琳拉过容婶的手,将信封塞给她。
在霍家已经做了很多年了,泽南和幼琳结婚后,她又到了这边来照顾夫妻两个的日常,容婶跟这家里的人有了感情,是不爱占他们小便宜的,按理说,不是自己该得的,她都不会要。
但她知道幼琳已经把她当了亲人,是亲人,家里办丧事,幼琳给的钱也不好意思不要。
她把信封攥着,朝幼琳点点头,“谢谢你,幼琳。”
容婶是上午十点钟离开的,走之前,把这两天家里吃的用的差不多都买好了,蔬菜肉类放进了冰箱,分好类,也方便幼琳做饭。
临走时,她握着幼琳的手欲言又止好一阵,最后叹了口气,才说,“夫妻两个,无话可说是不行的,幼琳,泽南现在性子变成这样,你得好好和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