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情不自禁喊了一句“老公”,回过神来,只觉面颊发烫。偏偏他还催她,低哑的嗓音听得她耳根一阵阵发麻,只想装死。
齐晟倒像是被她一句喊得兴起,捞着她的腰欺身而下,抬手在她身后狠狠掌箍几下,嗓音又沉又哑,低头又问她,“宝宝,你刚刚叫我什么?”
沈姒被他的反复无常弄得有点懵了,哽咽着声音又喊了一声。
“老公。”
大概齐晟被愉悦到了,这一声“老公”比她今晚多少句求饶都有用,后半夜枕上缱绻,三尺红尘颠倒,雨化春水,是往日少有的温柔。
再到后来,终于云歇雨收,齐晟却一手掌控了她的后脑。
沈姒心说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为了逞几句口舌之快,现在还要用唇舌以另一种方式还上了。
直到最后一刻,齐晟抬手顺她的喉咙,审度了她两秒,淡淡地说了句咽下去,似乎终于肯放过她。
沈姒偏开纤细的脖颈,往后躲了躲,还是闭着眼睛遂了他的意。
周遭沉寂了几秒。
帝都在浓深如墨的夜色里沉睡,四合院内外灯光如瀑,室内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昧,安静的氛围在毛茸茸的光晕里酝酿的微妙。
同样的方式,他还了她一场。
沈姒陷在极致的感觉里,眸色迷离,有点走神,几乎咽不下声息,好久都没缓过来。
真是疯了。
齐晟的视线向下一掠,看她还跪坐在自己脚边,伸手,将沈姒从地毯上捞了起来,轻轻一哂,“你今天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不说了?”
明知故问,他实在恶劣至极。
沈姒抬手抚上发酸的脸颊,揉了揉,只觉得侍候他的代价不小。嗓子还有点疼,微哑,她莫名委屈,“是你之前太凶了好不好?我害怕。”
“你害怕?”齐晟轻眯了下眼,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他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不温不凉地笑了笑,“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你还知道怕。”
他的拇指向下,抵着她颈部的动脉,不轻不重地摩擦了下。
沈姒一把按住他作乱的手,“别笑了你,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事情。”
本来温存过后,余韵强烈还未散去,沈姒绵软软的不想说话。但看着齐晟过分清醒的眼,她真有点怕他计较她这几天的举动,想一把掐死她。
这种时候,他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更让人心惊肉跳。
“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沈姒,”齐晟捏住沈姒的耳垂,轻轻一碾,漆黑的眼又沉又冷,“还没人敢这么对我。”
从来,只有别人顺从他的份儿。
沈姒不太在意地“哦”了一声,朝他身上靠了靠,“那你习惯习惯好了,我要做你的例外。”
她在他怀里抬眸,直勾勾地看了他几秒,“沈姒是独一无二的。”
齐晟轻轻一哂,意态轻慢,觉得好笑,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还挺理所当然。
“虽然,你可能觉得很幼稚,”沈姒戳了戳他的心口,蛮认真地说到,“但我没喜欢过什么人,齐晟,你是我第一个男人,那就是我的初恋。”
她埋进他怀里,轻声道,“我真的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所以,对我好一点儿啊,三哥。”
是很幼稚。
小姑娘对爱情的幻想,永远天真又幼稚。
可鬼使神差的,他心底柔软的情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陷落一角。
大抵真心,才是最戳人心的。
齐晟凝视了她几秒,勾了下唇,嗓音里勾着几分笑意说了句“行”。
沈姒抬眸,看着他沉冷的眉眼变得柔和,有点恍惚,几乎溺毙在他的视线里。某一个瞬间,她忽然分不清齐晟是真听进去了,还是随口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