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
乔寞兮跪在菜市口前,等待行刑。
乔寞兮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她知道她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爱着西门乔的,否则,他不会看到西门乔与其他妃嫔游戏的时候,心理一阵阵酸痛。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他对他的情。
一个国家的皇帝,一个拥有最高权威的皇帝,怎么会真心喜欢她呢?
乔寞兮,看着天上,红的似火的太阳,心想,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太阳吧。
天空中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的乔寞兮的眼睛生疼,乔寞兮赶紧眨了一下眼睛,此时的乔寞兮心情是复杂的,她在想,难道自己就这样的离开了人世,那我这么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呢?从小就在南宫家为婢,虽说南宫家主对自己很好,但是就是这份好,让自己受尽其他的婢女的欺凌,乔寞兮想着,想着,变不自主的,一阵心酸。
十年前,因为自己好赌的母亲,将自己变卖给南宫家,从此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那个所谓的母亲,其实自己的父亲挺好,就是命不好,上天给了他一副俊俏的皮囊,但是却给他一身弱不禁风的身体,其实,亲生母亲将自己的父亲照顾的异常的好,那几年自己的父亲,身体也渐渐的强壮起来,谁知道强壮的父亲身体换来的却是积劳成疾的母亲,母亲终于倒下了,那年我才三岁,刚刚浑浑噩噩懂得一些事情便失去了母亲。自己的父亲,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觉得应该给我找一个母亲,照顾我,毕竟是我女孩,等大了点,父亲毕竟是不同母亲的,看似健康和拥有一副英俊的脸庞的父亲,得到了许多美妙女子的青睐,但是父亲最终找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做妻子,父亲对我说:“美丽的容颜是外表,内心美才是最重要的,美丽的女人之所以想与我相知,是因为我的外表吸引了他们,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是孱弱之人,他们定会离去。”父亲说的没错,因为这句话在后来也验证了,因为自从这个丑女人知道父亲有病,便天天大发雷霆,说父亲骗了她,之后便对我拳脚相加,可惜羸弱的父亲,终于有一天被这个其丑无比的泼妇气死了,其实我觉得,她一定是给父亲吃什么药,将父亲毒死的,那年我五岁。之后,这个丑女人吃喝嫖赌,很快就将家里的积蓄败光,债主上门讨要,她就气急败坏的揍我,拿着有弹性的藤条,抽着我稚嫩的身躯,我不哭,我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丑女人,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准备行刑!”刑夫高举大刀。
“砍下去会不会很疼,会不会砍了一刀没有断,又砍了一刀?”乔寞兮在脑袋快与身体脱离的时候,开始最后的猜测。“这种疼,应该没有当年被藤条抽的痛苦吧?毕竟这只是一下,便可以失去痛苦。”
乔寞兮想着,想着,又觉得这样的死了,很值,至少有一件事她做到了,一直很想做的事情,就是将那个女人所给她的痛,加倍奉还。
乔寞兮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是如何让将她买到妓院的,当时的一幕幕还历历再现,当时丑女人揪着乔寞兮的头发,拉到老鸨的面前,说:“五岁未开苞,两枚金币。”
老鸨上前看看,底子不错,但是太小,接客还要等个几年,自己还要养,这样算来算去,太贵,说:“最多一枚金币。”
乔寞兮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因为她似乎已经有五十岁上下,脸上的褶子一层一层,纵使抹了在高档的胭脂,也掩藏不住她年龄的痕迹,而且由于胭脂太厚,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有的地方还掉着渣。
“一枚金币,给你。”丑女人咬咬牙说,“乔寞兮,我带你真不薄,从此你在这里就好吃,好住的生活吧。”说着便走了。
乔寞兮一下咬住丑女人的手,将金币抢过来,咽到肚子了,丑女人看到在乔寞兮的肚子里的金币,就疯了似的,往死里打乔寞兮,乔寞兮却放声大笑,这却惊了众人,老鸨说:“快拿泻药,给我灌。”
乔寞兮一直都清楚的记得,当时这些人是如何给他灌药的。两个肌肉发达的,露着上半身大汉死死地按住乔寞兮的手,两个同样穿着的大汉按住乔寞兮的腿,而老鸨呢,就是那个灌药之人。
经过长时间灌药,拉肚,灌药,拉肚,终于把那枚金币拉出来了,老鸨说:“这姑娘太野,我这里容不了她,快带她走,至于泻药的损失,我就不管你要了。”
丑女人,跪在地上,希望他们将乔寞兮买走,可是却被哄了出来。
那天晚上,丑女人打断了十几根藤条。
乔寞兮仍不哭泣。
后来,乔寞兮就被丑女人卖入了南宫家,只卖了五十个铜板。
丑女人说:“虽然很少,总之把你给卖了,便悠悠然然的离开乔寞兮的视线。”
乔寞兮,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这里比丑女人和妓院好。
进了南宫家,乔寞兮的伤口慢慢愈合了,人也出落了格外漂亮,所有的婢女中就乔寞兮最漂亮,也最聪明,深得南宫家母的喜爱,变收入房下,可是此举,却遭来其他婢女的嫉妒,想方设法的给乔寞兮冷板凳坐,乔寞兮觉得,这些和他以前受的苦相比,根本就不算事,所以还是自顾自的的生活,后来,乔寞兮深得南宫主的赏识,教了她些南宫本门咒术,乔寞兮也乐于学习,直到有一天,巫国侵犯南疆。南宫家族,落败,南宫家母在死之前,交与乔寞兮一项秘密任务,便离开了人世,这项秘密任务便是,潜入巫国皇宫,与南宫家族族人,理应外和,击破巫国。
“行刑!”
乔寞兮紧闭双眼,或许疼痛一下就过去了。
“辟……咔……”一声巨雷吓了刑夫一跳,闪电射向乔寞兮。接着是一阵刺眼的火花,乔寞兮便不见了。
观刑群众说:“这个妖妇真该死,天都要劈她。”
而此时,只有乔寞兮知道,她是被人救走了,乔寞兮睁开无力的双眼,看见一个脸庞,朦朦胧胧的,似成相识,可是乔寞兮记不起来,或许乔寞兮真的命不该绝,或许是上天一直眷顾着乔寞兮。昏迷中的乔寞兮记得从南宫家族离开之后,便来到曾经那个被丑女人羞辱的房间前,因为乔寞兮想报仇,可是当她推开房门时,一股扑鼻的恶臭迎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乔寞兮的胃开始翻江倒海,因为那个丑女人已经死了,而且没有人知道她死了,因为她的尸体已经生满蛆虫,在烂肉里一拱一拱的,看这个丑女人的情形估计是想拿锅里的吃的,可是锅里什么都没有,原来她是被饿死的。乔寞兮,离开房间,扔了一个火把,全是茅草的屋子瞬间起燃,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乔寞兮想:“我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昏迷的乔寞兮在这个救他的人的怀中,只是感觉很安全,便轻轻的合上双眼。
而另一边,痛苦的哀嚎,哭天抢地的声响覆盖了这边的看行刑人群的声音。
西门乔这个皇帝的棺材在人群中慢慢的移动,举国上下一片幽怨,但是在人群中,也有大胆的说:“这个骄奢淫欲的皇帝终于死了。”
所有妃嫔痛哭流涕,齐刷刷的白色孝服,西门月风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慢慢的走。
西门月风将送葬的日子和处死乔寞兮的日子安排在了一起,因为他想皇兄在送殡的时候,看到乔寞兮的尸首为他送葬,这算是西门月风为皇兄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此时的西门月风心情是复杂的,因为现在整个国家群龙无首,而西门乔的子嗣又太小,现在越国又在蠢蠢欲动,他这个兄弟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国家灭亡而不管。
就在快到刑场的路上,西门月风看到跪在地上乔寞兮,心里坦然很多。乔寞兮呀,乔寞兮呀,枉费你到处算计,最后居然算计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你不使用幻术,我也不会想到用幻术套出整件事情,你真的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所以说上天是公平的,做坏事,一定会遭天谴的,不是不报是时候不到,虽然西门乔也不是什么好君王,但是皇后是好人呀。你一命抵两命,你也值了。西门月风突然想到,当时郑凌霄进宫的时候,你那样陷害郑凌霄,我都没有报仇,如今真的是,新仇旧恨一起报了,快哉,快哉。
西门月风正思考着,听见侩子手说:“时间到,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