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轩,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就是个负担,想甩掉我,因为我的出现,会影响你和慕十月之间的感情,更会让你们岌岌可危的婚姻更加危险,但是,怎办呢?我无亲无故的,全世界没一个亲人,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所以啊,不管你心烦也好,头疼也罢,或者厌倦也可以,但都不能不管我,以前你答应我了呀,说到就要做到,这不是你一向的行事作风吗?”
“就当我是赖上你了吧!帮我出狱,照顾我,直到我找到了男朋友,或者结婚嫁人,到时候我保证会彻底消失,永远的离开你。”
聂繁朵所幸撇开了一切的面具,直接毫无畏惧的看着韩非轩,冰冷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一座冰雕,凄然的诉说着曾经刻骨铭心的过往,却在这个狠心的男人眼里,早已一文不值。
韩非轩不屑的冷笑,“事到如今,你终于还是说实话了,是吗?”
聂繁朵转了转漂亮的美眸,点头,“算是吧!除非你杀了我,然后毁尸灭迹,让我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不然你就要对我负责。”
“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可笑,凭什么他就要对一个毫无干系的女人负责。
“因为……”聂繁朵注视着他阴鸷的眼眸,故意拉长了声音,“二十八岁那年,我把第一次交给了你,我们上过床不是吗?”
韩非轩一怔,这个女人,果然会拿那种事说事!
他咬牙,“那时候我喝醉了!”
好多年前的那个炎炎夏日,韩非轩在出差去澳洲半个月后,终于回到了国内,聂繁朵不畏酷暑,一个人跑去了机场接他,路上汽车抛锚,她怕耽误时间,在打不到计程车的情况下,不顾一切的飞奔跑到了机场。
当接到他时,韩非轩才发现,她的脚都被高跟鞋磨破了,鲜血染红了大半个鞋子,样子也十分狼狈。
素面朝天的,和现在的浓妆艳抹,完全截然不同。
可就是那样的她,清纯又朝气蓬勃的一个小女人,在韩非轩的眼里,像极了曾经的慕十月。
所以那个晚上,他才会在应酬后,醉意阑珊的推到了她。
也是那天晚上,他醉眼朦胧的对她发誓,此生一定对她负责到底,绝不辜负。
曾经的过往,像一段段刻印在骨头上的回忆,久久挥之不去。
“喝醉了是借口吗?反正你的得到了我的人和心,要负责不是正常的吗?”她说。
面对这样的聂繁朵,韩非轩竟完全不知所措!
他不畏惧女人的阴险狡诈,也不怕女人的多愁善变,更不怕女人的演技高超和多层面具。
反倒是讲出了实话,倒让韩非轩觉得束手无策。
如果按照聂繁朵如此说来,这个责任,他好像还真应该承担。
既然有脱了女人衣服的本事,也该有为她穿上嫁衣的能力。 如果不能给她美好的未来和人生,就不要去招惹和触碰。
韩非轩无奈的吐了口气,像是在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一般,沉声道,“好,我负责,从今以后,你的衣食住行,大事小事,我全管了,可以吧!”
有点像赌气的话,说完了,韩非轩也毫不留情面,转身拂袖离去。
聂繁朵更没有想要挽留他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离去,听着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她唇角边冷蔑的划过一道阴笑。
好不容易设计的计划,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慕十月,从今以后我是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聂繁朵得意的暗暗窃喜。
从医院出来,韩非轩就阴沉着张俊脸,一路上一言不发。
李默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回酒店。
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一起肇事车祸,一个命丧车轮下的亡魂,勾起了韩非轩曾经的回忆。
距今为止的二十一年前,他也曾亲眼目睹了一起车祸的发生。
当时正是附近小学放学的时间,红绿灯的宽大十字路口,好多车辆威武的驻足两旁,蔚然耸立,所有的司机都在看着路口上的秒数,等着红灯变绿。
十五岁的韩非轩,当时早已跳级上了高三,他坐在老爷车里焦急的等着红灯,因为距离补习班开课只剩不到五分钟了……
好不容易红灯变绿,所有的汽车同一时间发动,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突然蹦蹦跳跳的冲了上来,挡在旁边的汽车之前,像一个将死的亡魂,等着地狱使者的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