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轩沉默了许久,倏尔抬眸,似是沉吟一般,道了句,“你觉得整个韩家,像什么?”
“这……”
是比喻吗?
李默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韩家到底想什么?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太好回答。
迄今为止,韩家的家族算是枝叶庞大,但归根结底,真正的正统本家,还是很少的,只有韩名心这一支血脉。
韩名心虽然老了,但他还有两个儿子,韩非轩和韩非宇。
这三个姓韩的男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而作为韩家唯一的主母,沈佳人也绝不简单。
她是民国时期的大资本家沈嘉树的后裔,秉承家风,继承了沈家的庞大遗产,嫁入韩家,将沈家的大部分资产支持韩名心的公司,成为韩名心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重要财力支柱,更是韩家功不可没的最大功臣。
见李默不语,韩非轩就继续说,“就像代波尔德洞,深藏在地下二百五十英尺处,没有阳光没有生机的地方,深不可测,置身于此时不能有任何的动作,因为就算是最轻微的一个动作,都会带起水底的一片片白沙,如谜似雾一般,让你迷失方向,那是一种最致命的威胁。”
韩非轩的解释,看上去似乎很合理,他故意用代波尔德洞来隐喻韩家,那么沉不见底的水底,致命的白沙又指的是谁?
李默开车的手指紧了又紧,听着他说的这些,心底不禁一阵阵的发毛。
韩非轩脸上的那道阴沉,是任何人都无法模拟的。
他自出生至今,围绕在他身上有过太多太多的谜团,李默跟随他十几年,却也始终无法将这个男人琢磨透。
现如今,这个男人将目光移至在了另外一个女子的身上,并不惜以搭上一切为契机,也不想和她分开,就这一点,李默有些捉摸不透。
“您既然也说了,韩家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您将少夫人强留在此,值得吗?”他犹豫的问。
“她本来就属于这里,又谈什么值与不值呢?”依然是豁达的语气,深邃的眸底,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浮沉。
究竟是这个男人隐藏的太深,还是他的城府本身如此?
李默有些不懂了,“要知道,你们之间的误会,可不只是这四年婚姻的问题,还有之前您无故离开的三年,要不要把当初的理由告诉少夫人?”
话没说完就被韩非轩突然呵斥,“住口!”
脸上的威严,是平日里李默所见不到的,他心颤的止住了声,剩余的话也悉数咽了回去。
“我有没有说过,关于那件事,不许再提!”
李默心虚的垂下头,知道韩非轩是真的生气了,忙道歉,“对不起,我一时太着急了……”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当初的事,绝对不能让小月知道,你也不能多那个嘴,知道吗?”
李默谨慎的点头,然后又说,“可是您如果不解释,少夫人那边怎办?她会永远和您心里有隔阂的。”
韩非轩淡淡的一笑,吸了口烟,将剩余的半截香烟就着烟缸弹了弹,“不会的,她是个心胸开阔的女人,你就看吧!这位少夫人,迟早会让你刮目的。”
李默眉心微转,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停好了车,从后院绕过来,远远的便
一眼就看到了慕十月,今天来了祖宅,她终于放弃了那一身黑裙,取而代之的是简单的牛仔裤,淡灰色的毛衣,小短靴,和毛呢大衣,衣着简单朴素,在阳光的光照下,却显得格外养眼。
慕十月长得很漂亮,低眉浅笑时笑颜如花,明媚动人。
她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却格外的气质出众,无论穿什么,无论以何种姿态,出现在人的眼前,总能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清爽感觉,她就好似一道独立的风景线,总有着清纯脱俗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