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再度回到温格丽庄园,这几个夜晚,对于慕十月来说,注定是无眠的。
她平静的躺在床上,房间里开着灯,她两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记忆恍惚回到了昨日,四年前,她也曾这样来到了这里。
当时刚刚新婚燕尔,本应该心潮澎湃的两个人,却各怀心事。
入住的当晚,她也如现在这般,在季瑾之的照顾之下,身着盛装的她来到了主卧室,看着那贴满了喜字的房间,看着那满是花生大枣桂圆的床铺,看着那一地的玫瑰花瓣,她心静如海。
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一坐就坐了一整夜。
记得清晨时,她听到外面一阵骚动,跑出去,看到了聂繁朵搀扶着韩非轩回来。
他喝醉了,一直抱着聂繁朵喊着什么,她搀着他上楼,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慕十月。
当时的聂繁朵,是慕十月第一次见到她。
有句老话说的话,只有女人才能看出女人的真实一面。
没错,那次见面,虽然寥寥数语,但慕十月从聂繁朵的眼神中,看到了肆意张狂和波涛暗涌的澎湃,那是一种妒忌,赤果果的怨恨。
还有聂繁朵搀扶着韩非轩,看着他大手很自然的环着她的腰肢,聂繁朵冲着慕十月轻蔑的勾唇,唇边带着冷笑,所以说出的话也极不友好,“韩总喝醉了,我扶他去卧室休息。”
那时候的慕十月,还不了解聂繁朵的身份,以为只是一个公司职员,或者是婚宴上的某家名媛千金,所以她还是很礼貌的说,“不用了,把他交给我吧!”
说着,慕十月过去伸手去接,却被聂繁朵巧妙的避开了,她说,“很不好意思,我们韩总的生活习惯只有我了解,他每次喝醉,都是我照顾他,这次也不能例外,再说了,他也是因为我才喝醉的,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说完,聂繁朵用她那精致的容颜露出不屑的神情,扶着韩非轩往里走。
可以说,那日的婚房,是聂繁朵和韩非轩两个人共用的。
而慕十月很没出息的留在走廊,一直到季瑾之上楼,请她去了客房休息。
当时季瑾之说的话,慕十月还感觉言犹在耳——
领着她去了客房休息,季瑾之说,“想成为韩太太的女人,太多了,随便抓都是一大把,所以您能登上这个位置,我应该祝贺您,但是想要抓住韩总这个人,必须要强势一点,不然您日后的苦日子可就太多了。”
是啊,从那以后,慕十月的每一天,都在痛苦里煎熬着。
任良媛,聂繁朵,还有好多好多她几乎都忘了名字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婚姻中穿梭。
她该称赞韩非轩太优秀吗?还是应该为自己丈夫的能力感到沾沾自喜?
那是中国最愚蠢的女人才会做的,她不是。
她也做不到!
而迄今为止,就算韩非轩一次次的解释,说当初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掩人耳目,不过是为了故意气她,根本没怎样,她也懒得去听,去信了。
出了轨的男人,就像是沾了屎的面包,虽然饥饿难耐,但也不想张口尝试。
慕十月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原谅他人犯错的人,尤其是婚姻,这种坚不可摧的婚姻关系,更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面对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