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偷了你就是偷了,就算今日你没偷,说不准明日就偷了!”是那个叫大哥的男生。
“对啊对啊,你个没爹没娘的可怜虫,不靠偷你如何活下去,没记错的话,他娘死了一个月了吧?”这声音是那个大哥。
“是的大哥,前几天我见他上街拿着几张银票和一袋大米,也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呢。我那时还叫了他几下,他一看到我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溜烟就跑开了。”
“跟你们自证清白不过是浪费时间,要打就打。反正无论如何,你们只不过是想寻个由头欺负我,总会有由头的。还有,我有爹有娘,不是野种!”
稚嫩的男声语气很冷,气势颇足,毫不畏惧地站在角落。只不过以一敌二,还是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二人,下场可能会有点惨。
裴质青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却不见任何邋遢,水蓝色的衣料洗的发白。脊梁挺直如松,白净的脸上毫无惧意,一双含着星辰的眸子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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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瞧他这嚣张劲,大哥,我先替你帮他的尖刺磨平了去!”
被堵在巷子角落中的裴质青不自觉抓紧腰包,退后半步,差不多整个身子贴着长着青苔的泥墙。
眼见那人就要一起打裴质青,祁晏怀赶紧两步作一步,将那后面的大哥踹翻在地,再抓住小弟的衣领,将他掼到泥墙上。随后反剪小弟的双手,趁着倒地的没回过神,顺势踩着那大哥的后背,将他压得动弹不得。
世家子弟大多从小便修习骑射武艺,对付两个没有功夫的同龄人,根本不在话下,就这么轻松地把两人给制服了去。
“诶呦,疼疼疼疼疼!”大哥惨叫,“屁股疼!腰疼!放开我!”
“什么人?!”小弟侧头大喝,“知道我大哥他爹是何许人也吗?你竟敢如此不敬,敢不敢报上名来,来日定找你麻烦!”
“我叫大侠。”祁晏怀一字一顿回他,手脚同时发力,听着两人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呼声,接连叫了好几声大侠,才缓了力道,“两个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说完便学着话本子里头的话术说道:“今日放你们一马,要是还让我撞见你们欺负人,必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两人果真被唬住,一朝得了解放便屁滚尿流地跑开。
“你没事吧。”
祁小侠伸张了正义,心中颇有成就感,上前几步开始关心受害人。他在有些呆滞的裴质青面前挥了挥手,看到他眨了眨大眼睛才落下。
心想:“莫不是被吓到了,如今还没缓过神?”
裴质青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小手搭在腰包上,只不过脸上的防备松懈下来,面色也平和了许多。
他很缓慢地眨了眨眼,抬头盯着祁晏怀的脸庞看。
祁晏怀也低头看他。
眼前之人只到他胸口,身形瘦小,有着一副落难少爷的容貌。仰头看人时看起来很乖,白净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一双大眼睛清澈如水,明亮而灵动。
补丁衣服的针脚细密整齐,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垢。
除了一个鞋印,正正的印在胸口处。
这脚印想来是被刚才那两其中一个踹的,祁晏怀伸手替他拍掉鞋印。不知怎地,一股无名火自心间升腾而起,掺杂着几分后悔。
这么可爱的弟弟,那两人也忍心欺负——刚才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拍完鞋印,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揉了揉男孩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了,他们已经被我打跑了。”
哪曾想,裴质青“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猛地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身,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哽咽得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祁晏怀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祁小少爷平时极为讲究,衣服只挑最贵的穿,弄脏他的衣裳那可是大忌中的大忌。
如今哪里管的上这么多。
裴质青哭够了,自己退出怀抱,仰头看他,“谢谢哥哥,哥哥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啊。”
祁晏怀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耐,裴质青像是不好意思般低下头去,声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