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脖颈和锁骨之下,都晕上浅浅淡淡的颜色,有活色生香之美流转。
“怎么,阿姮可想起来了?”见她羞涩,李延玺发现自已竟没有办法对她生气,只是或许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撩起的唇上却是凝着轻嘲的,忍不住对她说出些很恶劣的话来,“要是不曾想起,孤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他的手掌重重覆上她胸前,哪怕隔着一层锦被,骊珠也害怕了起来,惊颤地叫了声,“不要!”
她红着眼圈,别过脸,露出一截白皙柔软的颈子在太子眼底,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李延玺,你不要欺负我。”
想着昨夜她也是这般在榻上唤着他的字,太子喉结微动,声音微哑却有几分莫名的咬牙切齿,“沈骊珠,你是吃准了孤不舍得!”
说罢,他拂袖而起。
被身影曳过的帘子微微晃漾。
……他出去了?
沈骊珠心里松了口气,却也目光茫然,紧接着落下泪来。
她咬着手背,连哭也是自抑着情绪。
自三年前起,她不止不再爱笑玩闹,性子隐忍得连哭也不敢肆意。
因为无人会心疼。
那么哭,便只是把自已的脆弱剖出来给别人看,被人嘲笑罢了。
骊珠不明白,陆如薇为什么要这么做,除却她是阿遥妹妹的这层身份,她也是将陆如薇当做朋友的,而陆如薇却……给她下了那般卑劣下作的药,将她当成“礼物”送到了太子榻上!
她是陆如薇的嫂子,是阿遥的妻子,陆家的儿媳。
陆如薇这样做,既羞辱了她,也是羞辱阿遥!
阿遥才过头七,刚刚落葬而已……
而在这之前,她还在想用自已换取陆如薇不必落入教坊司,受由贵女变成官妓之辱!
心里做出的这个决定,她也是很煎熬和痛苦的,救如薇,仿佛就对不起阿遥,可是不救,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嫂子,她都难以袖手旁观……
现在证明,她真是可笑,枉费煎熬了。
她在想着怎样救她,陆如薇却是在背后想着怎样算计她。
沈骊珠也曾是明艳骄矜的侯府嫡女,被算是现在被磨去了满身骄傲与光彩,被磨平了性子,却也被这般蚀骨剜心般的“背叛”,给激起了几分悲愤。
要她再拿自已去换陆如薇,跟太子做这场交易……她不愿意。
她也是人。
也有自已喜怒哀乐。
如今命再轻贱,也总有它的价值。
拿来换一个算计暗害自已的人,不嫌膈应么?
…
哪怕沈骊珠咬着手背哭得再隐忍压抑,到底有几缕泣音透了出来。
李延玺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指节泛白。
他不知道骊珠是为陆如薇的背叛和算计而痛,才有过一场并不愉快的争执,他只以为她哭,是因为被自已碰过。
阿姮,就算孤没有真正要了你,只是这样……你也嫌脏是么。
你想为陆亭遥守身如玉对吗,可惜经过昨夜,你注定只能是孤的人。
你似乎知道孤爱你,有些时候也很懂得怎样拿捏我,嗯,毕竟是从小被当做太子妃培养,在永安侯府里长大。
那么这样聪慧的你,也应该明白……
哪怕你这样的抗拒和难过,关于这个决定,是你的眼泪也不能令孤更改心意的。
除此之外,只要是你想要的,孤都会竭尽所能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