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后执意南下,请容臣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是。”
没藏氏站了起来朝没藏讹庞施礼道:“国相老成谋国,字字都是肺腑之言,本后怎能不纳忠言,只是灾祸不等人,本后宁愿那些武士战死在沙场,也不愿意看着他们生生的饿死。何去何从,还请国相早下决断。”说完话就抱起流着口水的谅祚走进了佛堂的深处。
兴庆府詹事巩丰来到没藏讹庞的面前道:“启禀国相,兴庆府的存粮只够三月之用,如果三个月后我们还是没有粮食,兴庆府将会彻底的陷入混乱状态。”
“去年九月,老夫命人从怀州运粮三十万担,这些粮食足够兴庆府百姓食用七月之久,再加上兴庆府尚有存粮二十万担,静州上缴的税粮十五万担,你来告诉老夫,其余的粮食都去了那里?”
没藏讹庞死死地盯着这个西夏新贵,自己的手伸不进兴庆府,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多出来的三十五万担粮食,不可能就这样生生的没了。
巩丰并不在乎没藏讹庞的怒火拱手道:“都用在承天寺的修建上了,今年三月,还用五万担粮食和宋国环州换取了金粉六百斤,全部用在佛像的鎏金门面上了。”
没藏讹庞抬头看了一眼大殿里金碧辉煌的门面忍不住闷哼一声,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重臣们从大殿里鱼贯而出,没藏讹庞站在大门外,见也火环赤走了出来,就上前道:“静塞军司能否挡住种諤?赏移口,割踏寨能否保障西平府,兴庆府的安全?”
也火环赤思量了一下道:“百里瀚海才是阻挡种諤的主力,这两年种諤频频的制造事端挑起战争,很不幸的是,我们败多胜少,宋国的新式火药让我们的儿郎吃尽了苦头,没了西寿保泰军司的策应,老夫不敢保证韦州的安全。
驻扎在古马延城的嘉宁军司难道就不能向西移动吗?”
没藏讹庞摇摇头道:“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处处都是漏洞,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我们原本就是守势,如今在仓促间想要完成从守势到攻势的转变谈何容易。”
“捉生军如何?”也火环赤不动声色的问道。
没藏讹庞叹息一声道:“诺大的夏国,也只有捉生军算是最后一支可以随意调用的军队,我本想调用兴庆府的军卫,却不知如何向太后提起。”
也火环赤回头看看大佛殿,轻声道:“这不可能,你还是调用你早先的麾下黑山威福军司南下吧,再让左厢神勇军司去黑山,再用兴庆府军卫顶替左厢神勇军司的驻地,只有让军卫不离开兴庆府,太后才会答应你的要求,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
没藏讹庞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烧透天灵盖,仗还没有打,不管是太后,还是也火环赤就已经开始打自己黑山威福军司的主意,根本就不考虑黑山威福军司这些年是如何抵御辽国从不间断的骚扰的,辽国皇帝每年到西京道狩猎的时候,黑山威福军司就要接受一次残酷的考验,连续两年都未曾有过任何补充的黑山威福军司如今已经到了最虚弱的时候,即便如此,这些人也没有放过这支战功累累的军队。
事到如今,没藏讹庞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自己亲妹子的浓浓的恶意,今年想要劫掠秦州是假,削弱自己的实力恐怕才是这座殿堂里所有的人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没藏讹庞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站在地图上仔细的研判,眼前的这副地图还是云峥亲手绘就的,不得不说这是西夏国内最好的一幅地图,也是最准确的一幅地图……
没藏讹庞总觉得自己一定会和那个温婉的少年有一场最激烈的战斗,只是不知谁才是最后的赢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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