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听了我介绍大妹的情况后,她说:“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老家也是农村的,家里现在还有四个人的田地,只不是没有种了。所以,我们对儿媳妇的要求不高,只要小妮儿心地善良,勤劳能干,人的品德好我们都没意见。只要你们不嫌弃永国比香秀大3岁,我们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什么理发不理发的,360行,行出状元。只要是靠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的挣钱,都是好样的。”
听了干妈说的这番话,房间里面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了。
我跟妈妈和凤娇以为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是成不了的,没想到干妈说的话还更接地气,根本不在乎什么地位和身份,完全都是看人的品德挑选儿媳妇儿的。
以干妈的干部家庭,换作是别人早就端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了,而干妈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是农民的本色,他跟干爸总是以平易近人和颜悦色的态度给别人说话,让人感到亲切随和。
妈妈和姑姑不善言辞,她们知道男方家庭一个是乡长,一个是会计,男孩儿还是个军官,心中隐藏的那种自卑感,使她们不知道怎样说话合适,只是不停的看着永和香秀。
我见干妈说完那番话后,屋里的气氛虽然轻松了很多,但却没人说话,屋里短暂的鸦雀无声了。
见状,我连忙起身往干妈和永国茶杯里又加了一点热茶,打破了窘境。
凤娇看看香秀和永国说道:“永国,刚才干妈也表明了她的态度,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也说句话吧。”
永国腼腆的对凤娇说道:“凤娇姐,我第一眼看到香秀我就喜欢上她了,一个女孩主动去拉一个她不认识的老人,说明她一定是个好女孩。我不会花言巧语,哄骗女孩子开心,但我是真心喜欢香秀的。这块手表跟随我5个年头了,香秀如果同意我们的亲事,你就收下它当做纪念。”
永国说着就把手表摘下来送到了香秀面前。
香秀抬起头,羞涩的看了一眼永国,就微笑着收下了那块手表。
然后,她站起身来把自己头发的那个带着荷花图案的手绢解下来,递给了永国说道:“这个手绢可没有你的手表值钱,希望你不要嫌弃……”
永国接过手绢把它方方正正的叠好,装进了口袋里,说道:“这个手绢我会一直保存好的。”
凤娇看着她俩在交换礼物,就笑着说:“永国和香秀你们既然交换了信物,说明你两个对象都同意了,咱们就可以按照习俗一步步的往下走了。”
这时,干妈站起身来对妈妈和我们说道:“表嫂,国勇,既然咱们两家的大人和小孩儿都没有意见,永国和香秀的亲事今天就算是定下来了。时间差也不多了,咱们就到食堂去坐坐吧。”
我看了看店里吃饭客人,就对干妈说道:“干妈,你看我这店里还有客人吃饭,你领着我妈和凤娇她们先过去,我晚点再去好吗。”
干妈笑着点点头说:“好呀,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永国也对香秀说:“香秀,咱跟阿姨先过去好吗?咱们在那里等着国勇哥。”
香秀看着永国笑着点点头,随即她扭脸对凤娇笑着说道:“大嫂,要不,你跟大哥等会结伴过去,我们先走,我看出来了你挂念大哥一个人忙不过来……”
……
干妈和永国领着香秀和妈妈姑姑她们走后,我看食材已经卖完了,凤娇就对我说:“面条和包子都卖完了,咱们关门吧,别让干妈她们等的时间太长了。”
我说:“关门就关门吧,你把今天的账清点一下,把红霞和吴玉英的工资发给她们,咱就到食堂那边去商议事情。”
凤娇和红霞把厨房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她就拿着钱盒子喊着红霞一起到我卧室里盘点来了。
凤娇把钱盒子里面的钱倒在地上,先把今天用的面粉和其它辅料的食材,比如,煤、水,房租和吴玉英的工资及所有开销的钱,当做成本都拿出来放在一边后,还有120多块钱的净利润。凤娇拿出45块钱递给红霞说:“给,红霞姐,这45块你拿着,这是今天赚的。”
红霞谦让着说:“凤娇,你给的太多了,成本和风险都是你给国勇承担着了,我什么也没有出,只兑一个人工,你给我40都有多的,那5块你就收起来吧,别再谦让了,让人家听着不好。”
凤娇把钱往红霞身上连塞了两次,都被红霞给扔过来了,她见红霞真心实意的不要那5块钱,就收起来笑着说她:“好吧,我先拿着,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给他封个红包。”
凤娇说着,瞄了一眼红霞笑着说道:“幸亏是冬天穿的厚,如果是夏天穿薄衣服,你可能看着出怀了。”
经凤娇这么一说,红霞有点担忧起来了:“凤娇,年里和正月我倒是不愁,就是发愁明年开春二三月份的那茬孕检咋办呢。”
凤娇一边捋着钱,一边安慰着红霞:“闷着头往前走,车到山前必有路,前天晚上,我跟国勇还说过你的事情呢,国勇说开年看看能不能给你弄张准生证,如果弄到准生证了,你就不用东躲西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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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一听我想帮她弄准生证,她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幸福的暖流,她心想: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给保住,就是东躲西藏的我也认了……
想到这里红霞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对凤娇说道:“太谢谢你跟国勇了凤娇,孩子如果能平安出生了,我就把他认你为干妈,认国勇为干爸,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凤娇“咯……咯”的笑着说:“我不会嫌弃孩子的。”
凤娇和红霞在卧室里算账盘点,吴玉英一个人在外面收拾着碗筷和桌子板凳。
见她在用凉水洗碗,我就掂了一壶开水兑进盆里问她:“玉英,陈天雄前天回来,他知道他父亲去世的事情吗?”
吴玉英说:“他进门时,没有见到他父亲,就问我婆婆,他父亲到哪里去了,婆婆就告诉他,老头子享福去了……他在屋里找了一圈子没有找到,就跑到我家里问他大哥。陈天虎就把他父亲被杀人灭口的事情给他说了。他听了以后就说我们这些人是瞎巴蛋,父亲被杀了就这么不吭不啊的算了,他就拉着他大哥要到公社去讨要个说法。我一看他那个浑劲又上来了,就呵斥他:你刚出来,是不是又想进去?人家公安正在破案,你去找公社干部有什么用呢。
随即,我又问他:去年你们因为偷鱼的事情,是不是把金老三他父亲的腿给打瘸了,有没有这事?你闹腾厉害了,人家把这事再给你掀起来了,你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他听我说这事,他才消停了。”
听到吴玉英说起陈天雄的冲动模样,我也理解他当时的愤怒,但我还是想让吴玉英敲打敲打陈天雄。
想到这里,我对吴玉英说道:“玉英,如果不是你求我托人捞他,估计他得在看守所里过年。我看他的性格还没啥改变,前天在汽车站,他还要砸人家的汽车玻璃呢。所以,你这个当嫂子的得好好的劝劝他,不能让他由着性子胡来,弄不好他早晚又得吃亏。”
吴玉英说:“我也是怕他回来后,跟陈天虎一起再惹起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