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玉翠?”此时苏月梅不禁醒悟过来,她想起了这是玉翠曾经住过的地方,莫非这个女鬼就是玉翠的化身。
“哼,正是!”那女鬼咆哮了一声,又要上前。
“你……你不要……不要过来!”看着那女鬼离自己越发地近了,苏月梅不觉更加惊慌,她颤巍巍地说道:“不是我想……想要住在这儿的,是……是荣老嬷安排……安排我住进来的,我……我也是没办法的。”
“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那女鬼说着又伸出了她那恐怖的爪子,对,露出白骨一般的爪子。
“你……你不要过来!”眼看着这女鬼越发地逼近,苏月梅吓得赶忙往后退,可是身后却已经无路可退,她看着阴森恐怖的女鬼,不由地告饶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哼,我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呢!”说着那女鬼猛然扑向了苏月梅,然后用她那白骨般的爪子狠狠掐住了苏月梅的脖子。
“啊!”当下苏月梅吓得惊叫着坐了起来,当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做了一场噩梦。
额头是细密的汗珠,身上也是一阵阵的寒颤,想起刚刚那个梦,苏月梅不觉心有余悸。难道是玉翠的亡灵一直在这个房间里转悠,她看到自己住了她的房间所以心生愤恨才在梦里告诫自己吗?
可是,她又该怎么办?难道搬出这里吗?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荣老嬷已经明确告诉她要服从,想换房是不可能了。
“玉翠姑娘,月梅不是有心过来打扰姑娘的,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住在这里,还希望姑娘能够体谅月梅的难处,不要再折磨月梅了。我会抽空帮你多烧点纸钱,好让你在阴曹地府好好过日子。”苏月梅忍不住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声。
喵的一声,突然一只黑猫从屋梁上跳落下来,嘭的一声落到苏月梅床前的桌子上,吓得她小心脏不由噗通一跳,身子不由一僵,整个神经都紧张到差点要崩溃了。
不会是玉翠的亡灵真的出现了吧?如果真是这样,苏月梅敢对天发誓这将是她人生所经历的最最恐怖的事情。
不过,当看清那只是一只野猫而已,苏月梅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把心放回肚子,可是一想起刚刚那个梦忍不住还是后怕。
看了看外面依旧黑咕隆咚的,苏月梅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午夜二三点的时候而已,可是她却再也无心睡眠,只是傻愣愣地盯着那跳动的烛火发呆。
天哪,以后都要住在这间屋子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原来在这鸣翠坊,不仅要经受身体上的折磨,譬如基本功练习,还要经受心理上的折磨,真是双层折磨。
眼看着自己已经没有睡意,苏月梅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直数到一千只羊,然后掉过头来又接着数到一只羊,二只羊……好不容易才撑到天亮,这才趴到床上昏昏欲睡。
噗!赫连澈看着天已大亮,苏月梅此时却倒头大睡,不觉想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够逗的,这折腾了半夜,现在才算罢休。
显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是玉翠生前住过的地方,还知道玉翠就是死在这个房间里的,不然她是不会突然做恶梦惊醒,也不会双手合十说出那番要给玉翠烧纸一类的胡话来。
不过笑过以后,赫连澈不觉又有些心疼,想不到这个女人平日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也有胆小怕事的时候。只是她以后每日都要住在这里,不会天天晚上都要数着绵羊到天亮吧。
虽然心疼,可是赫连澈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人生之路呀,有些他可以帮得上忙,可是有些却必须要靠她自己去克服的,特别是这心理关。
再者,这个苏月梅现在经历的这些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以后她要是出了鸣翠坊进了宫以后,那经受得有何止是噩梦惊醒,只怕到时候经受得将远远超过她自己所能承受的。
想到这,赫连澈不觉释然,他觉得与其担心苏月梅以后会怎样,还不如让苏月梅先在鸣翠坊慢慢经受些历练倒也不错,免得到时候进了宫就被一棍子打死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