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伯,俺要听这个!”
汪郎君就细细地跟宋大丫讲那种脚踏纺车。
他们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三岁多,聊得十分投入。
看得李郎君啧啧称奇。
关键是两人的话还能对上。
“底下那根棍子怎么放?”宋大丫坐在小凳子上,挥舞着短胳膊短腿比划,“这样踩吗?”
这种脚踏纺车改良起来并不难,有些地方的织造局已经在推行了。
汪郎君十分庆幸他当时因为好奇,多看了两眼,如今才不至于被一个小丫头问倒。
“像这样踩!对,就是这样……”
陪坐的宋大郎:“……”
根本接不上话,怎么办?
他们聊天的时候,梅氏正在做菜,伍老娘帮着烧火。
其实好多菜,梅氏也没怎么做过。
毕竟都是穷家小户,逢年过节能割上一刀肉就算不错了。
有的人家里呀,一年到头锅里都看不到一点油星子。
原本梅氏做菜也跟村里其他妇人一样,锅里只拿油擦一擦。
可是这样做出来的菜宋大丫不吃啊!
从宋大丫能走了开始,就算是蒸碗蛋羹,上面不给她放两滴油撒几颗盐,就不肯吃第二口。
梅氏没办法,只能试着往菜里多放油。
放着放着,梅氏就摸出经验了:这做菜啊,要想好吃,除了火候要掌握得好,油啊盐啊酱啊都少不了。
于是,梅氏做菜就越来越上道。
以至于宋大丫三天两头给她娘提要求,要吃这样,要吃那样。
“她哪来这么多经落?”梅氏当时奇道。
“没办法,天生的嘴刁。”伍老娘当时回答。
就如同现在,梅氏听到堂屋里叽叽喳喳的,不禁纳闷地对伍老娘道:“她哪来这么多话呀?”
“没办法,天生就话多。”伍老娘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