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眼前一黑,差一点没晕过去。
她失控地攥住虞修清的白大褂,脸色苍白的急问:“修清姐,你一定要治好他,求求你,你一定要治好他。”
眼泪,根本没法控制地涌出眼眶,又快又凶。
虞修清神色凝重,微微转身背对着羚,轻声叹息,“我尽力而为。”
她的神情透着无奈,好像已经是回天乏术。
羚不敢置信地垂下了手,低着头,眼泪砸在自己的脚面上,低低的,她说:“他以前从来不说爱我,可是他刚刚说了。”
虞修清挽了挽唇,“身体是他自己的,他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败坏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数。”
“他刚刚还要找镜子。”悲伤,抑制不住地涌出心口,心里似是破了一个大洞,汩汩地往外流着血,却毫无办法堵住缺口。
“他是个自负骄傲的人,不要给他。”虞修清丢下这句话,拿着病历走了。
羚站在走廊里,不知哪儿一阵风吹过,明明温度怡人,她却冻得全身瑟瑟发抖。
她站在病房门前,长长久久地调整呼吸,抬手拍了拍僵硬的脸部肌肉,努力地摆出若无其事的寻常表情,直到做到浑然天成,才推开门走进病房。
虞修白醒了,兀自靠在床头。
他的额头上有大颗大颗晶莹的汗珠儿,眼底有疼痛的漩涡在飞速地旋转,在不停地折磨他。
可他没有哼一声,他似乎指使不了自己的面部肌肉,脸上无一丝表情,但他的眼睛,除了疼痛,还有爱意,甚至笑意。
她瞧着,心里疼痛的同时,是无尽的心疼。
她走近他身边,他居然问:“还没找到镜子吗?”
心里一抽,面上却是抱歉地摇了摇头,“不用照,你一直是最帅的那一个。”
虞修白抬手,羚把脸凑过去,他真的很喜欢捏她的脸,“你太瘦了,脸上都没什么肉。”
羚哼笑,“我这是天生瘦脸,很多女人羡慕嫉妒恨呢。”
虞修白张嘴,从喉咙深处冒出笑声,“以后记得多吃点,肉多捏着带感。”
羚有些无语,但却当回事地点头,愉快地应下来,“好啊,你陪我一起吃,你也太瘦了。”他的身上从头到脚一点赘肉都没有,标准的男模身材。
“好。”他应。
“你把手机拿来,我想打电话给咚咚他们。”他忽地又说。
羚没有多想,拿过手机给他,“你记得家里的号码?”
虞修白点了点头,他真的拨了一串号码,没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了,似乎是管家汉斯,语气恭敬地询问他们去哪儿了。
虞修白一本正经地答:“我们正在外面度蜜月,可能要有段时间才能回去,孩子们呢?让他们来接电话,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那边似乎去找孩子了。
羚坐在虞修白身旁,有点无语地看着他,他眼神飞扬,似乎在跟她说:“度蜜月这个理由不好吗?”
没一会儿,汉斯说请来了孩子们,而后虞修白一个一个跟他们说话。